“唉,这天杀的世道,好不容易太平了些年月,如今又要出大乱子了……”
京城。
沿街的一间酒肆。
几碗黄汤落肚便有人忍不出长吁短叹发起了牢骚。
“可不是么,老夫当年九死一生才保住这条小命逃难到了京城,先皇定鼎天下后,本以为可以过上很长一段安生的日子,可惜谁又能想到,一夕之间威压天下的圣门竟然让人给灭门了……”
一旁有人附和道。
“没了圣门的庇佑,未来的朝廷又如何能安定这世道呢……”
“是啊,虽说当今圣上乃是一代明君,可若是失去了圣门的武力保障,无疑会大大降低朝廷对天下的掌控能力……”
有人叹息道。
“尤其是曾经那些作恶多端让圣门镇压下去武者们,很大可能会再次死灰复燃动摇朝廷的统治……”
“没错,正是因为有了圣门,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武者们才不敢再胡作非为,肆意欺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以往老夫行商,每每都要打点这些由武者组成的江湖帮派,直至圣门将这些所谓的江湖帮派通通镇压下去后,往后老夫都不必再提心吊胆面对这群人了……”
“圣门与朝廷意图联手开创一个清明盛世,奈何圣门却这么无端端地突然倒下了……”
“我听我在肃威司里的侄子说,这段时间,肃威司内部早已一片人心惶惶,传闻连司里的司率们都好些天没露过面了……”
“别说肃威司了,你看看京城这街道上,以往你见过这么多巡逻的卫兵吗?”
“唉,多事之秋啊……”
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间酒肆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
天门毁灭的消息传至京城后,基本上有人的地方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
短短不到十余年的时间。
天门便在人们的心中竖立起了一个高大的形象。
因为。
这是中古时代之后第一个直接插手世俗的巨无霸宗门,而天门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影响到了普通人的生活,再加上朝廷还将天门奉为国宗,得太高太高了,高到了我们只能仰视的地步……”
“是啊,公子确实站得太高了,想起曾经待在他身边的日子,莺莺现在想想都会感到拘谨无比。”
柳莺莺苦笑道。
“虽说如此,但公子却还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尽管他有时候脾气不太好,又爱戏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恶意。”
“其实,他是一个很好懂的人……”柳红袖面露怀念之色道。“又或者说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以前我总觉得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后来知道他乃是天外之人后我才明白,原来这不是我的错觉,怪不得他看起来会像是一个怪人。”
“天人……真是离我们好遥远陌生呢……”
柳莺莺心生感慨道。
“师父,你说,公子未来会离开这个世界吗?”
“这是当然的事情。”柳红袖轻声道。“因为我们这个世界对他只是一个小水洼,迟早有天他都会前往更广阔的世界……”
更广阔的世界。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柳莺莺在遐想。
夏凡同样在遐想。
眼下的他就像已经买好了一张前往未知旅途车票的乘客,独自坐在焊死的车厢里耐心等待着出发的时间。
自离开那座小镇后。
夏凡让柏飞燕去买了三匹马。
然后便带着周小鱼一路游山玩水地前往京城。
因为。
他担心抵达京城后,自己又暂时抽不开身陪伴周小鱼。
所以他才决定这段时间好好陪着周小鱼游玩。
至于天门的事情。
在他看来。
这根本比不上陪伴周小鱼来得重要。
而夏凡都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如此放松过自己了。
从他当年出山以来。
他便遇到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甚至连这个世界都如同走马观花一样没有好好看过。
那么。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和别人打生打死吗?那这样的人生也太悲哀了。
“阁下,前面就是隶山了。”
这段时间,柏飞燕一直都鞍前马后地小心服侍着夏凡与周小鱼,堂堂一个大宗师都沦落到了贴身仆役的地步,传出去指不定都要惊掉了一地下巴。
但柏飞燕却仿佛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份。
只要不杀他,他就是当牛做马都无所谓。
反正等熬到夏凡离开世界,他柏飞燕又能重获自由了。
“隶山?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远眺着前方连绵起伏峰峦叠翠的山峰,悠哉骑着马的夏凡都不由若有所思道。
“回禀阁下,这个隶山虽然算不上什么名山,但在隶州甚至整个神州都有点特殊。”
柏飞燕如履薄冰道。
“特殊在哪?”
夏凡漫不经心道。
“阁下,请问您听过救苦军吗?”
柏飞燕试问道。
“听过,但这与救苦军有什么关系?”
夏凡脸上不动声色道。
“回禀阁下,您或许不知,当年天下大乱的时候,救苦军便曾占据在隶山一带自保,魏国公横扫天下的时候却唯独放过了隶山的救苦军,往后的年月,只要救苦军没有踏出隶山的范围,朝廷方面都没有予以理会,甚至如今的小皇帝登基后还让我们肃威司不必理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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