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朗吸了吸鼻子,又道:“不过奇怪的是,那群人虽然对别人下手狠辣,但是却想将我活捉。”
“你确定?”宣奕皱眉。
“确定。”宣朗回忆着当时情景,然后抬了抬胳膊,“要不然我就不只是受这点轻伤了。那个时候有人摸到跟前要对萧姑娘下死手,我回剑不及,情急之下用身体去挡,对方立刻改变剑势,只从我胳膊上擦了过去,然后我还听到他们领头的说什么‘抓活的’一类的话。”
宣奕垂眸思索。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觉得自己缺少一根关键的线,将它们串联起来。
“走吧,去娘那儿。”宣奕向宣朗道。宣朗道:“我先过去,你把自己收拾好再去,这一身酒味的别熏着娘。”
宣奕苦笑一声。宣朗走到门边,转头望向宣奕,欲言又止,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清楚地知道在月没有下落之前,说得再多也是枉然,最后只好凝成最简单的两句:“哥,你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阿月的。”
宣奕眸光颤了颤,轻轻点了点头。
第80章【四十六】暴露(上)
等宣奕收拾停当赶到凝晖苑的时候,便看见宣朗手中端着卢清瑟喝了一半的药盏,脸色无比难看。
宣奕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药里又被人下了毒?
宣朗见他来了,立刻道:“大哥,原来娘喝了那么多药丝毫没有起色是因为这药里被人放了化解药效的药物。”
宣奕神情严肃,目光沉沉地落在宣朗手中的药盏上。虽然不是毒药,但也同样恶劣。这样日复一日地拖下去,卢清瑟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多谢萧姑娘奔波而来救治家母。”宣奕向萧隐凰见过礼,“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萧隐凰还过礼,道:“夫人确实是中了凉梦蛊毒没错。此蛊毒性不烈,中蛊后虽然会在一天内失去意识,但身体的衰弱却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若要致死,少则半年,多则几年,且解蛊所需的药材并不难找。这种蛊之所以少见,并非因为珍稀,而是因为毒性温吞,说白了,属于鸡肋一流,因此蛊师们大多不屑于驯养罢了。”
“我看过夫人的药方,原先为夫人诊脉的大夫们医术也应不俗,虽然没有判断出这种蛊毒,但却也是因症施药,方子纵然不完全对症,但缓解毒性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夫人服用之后却毫无效果。”萧隐凰目光中带着嫌恶看向药盏,作为医者她对这种卑鄙行径自然是深恶痛绝,“原因就出在这煎好的药里面。”
宣奕冷着脸下令:“查!”
一旦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宣奕的手下其实动作并不含糊,只是最后揪出来的人却让他们一时难以相信。
当展眉被江栩带人压着狼狈地跪在厅前,面前放着从她妆盒中搜出来的药时,宣奕沉默着,眼中闪过十分复杂的神色。
萧隐凰上前,拿起盒子里所剩不多的药细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向宣奕和宣朗点了点头。
“竟然是你!”宣朗沉不住气嚷出来,气愤地指着展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莳花山庄哪里对不起你?”若说是普通的下人便也罢了,但自他记事以来,展眉在山庄里便一直享受着优渥的待遇,对于她的背叛,宣朗实在不能不震怒。
展眉咬唇抽泣着,抬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宣奕,眸中带着一丝侥幸。但她对上的却是一双沉淀过后不带一分感情的深邃黑瞳,渐渐地,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终于压抑不住,爬着上前想抱住宣奕的裤腿。
“庄主……”
“滚开!”一声冰冷的怒喝,宣奕抬腿将她踢开。展眉一声哀嚎,向后倒去,伏在地上半晌没能缓过来。
面对着要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此刻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了。宣朗冲动地上前拽着展眉的衣襟将她揪起来,恨声道:“快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蛊毒是从哪里来?”
“连薛。”宣奕闭了闭眼睛,脑海里闪过那个兜帽遮脸的可疑身影,想起月曾经对那个人不自觉地抵触,心里一痛。
展眉来历清楚,自小在山庄长大,凭她不可能有这些在中原地区不易得到的南疆蛊毒,定然是与人勾结。而那在幕后指挥她的人,难道仅仅只为用这种慢性蛊毒杀害卢清瑟吗?只怕这段时间山庄的种种变故都与之脱不了干系,包括宣朗遭遇的袭击,包括月的失踪……
宣朗的遇袭目前暂时没有什么线索可查,但是月出事,从始至终都有一个人的身影穿插其中。
连薛!
宣奕狠狠攥住了手,任凭指甲深深刺入手心。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走上前去推开宣朗,自己一把抓起展眉,厉声道:“你是跟连薛勾结的对不对?阿月是被连薛掳走的对不对?说话!”他用力地摇晃着展眉。
展眉一开始神情惊惶,但后来慢慢地,看着宣奕焦灼的模样,她忽然又产生些扭曲的快意。
她的脸色仍是苍白的,却微微勾了勾嘴角,眸子里带了些病态的疯狂,道:“庄主,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宣奕厌恶无比,一把将她丢到地上,用看疯子一样的目光望着她。宣朗也似乎被恶心到了,脱口骂道:“不要脸!”
“不要脸的是那个男人!”展眉受了刺激,情绪激动地大喊,“庄主明明是我的。”她目光移向宣奕,带着痴念的光,口中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才是一对的。可你出去了一趟那个男人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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