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罗洁点了点头,退到一边,一直在室内沉默不语的吉尔菲艾斯则要求修特莱“把阁下们都请进来”。
内阁各省的尚书走在队列的前面,将领们则稍稍耽搁了一点时间,因为刚才就在等候的会议室里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十九点五十分,一度离开的奥贝斯坦元帅又出现在小会议室,军务尚书告诉大家,地球教徒的最后残党为了结束皇帝的生命将要潜入狮子之泉,面对众提督不解的反应,奥贝斯坦给以了最直接的说明:“我的手下散出谣言,宣称陛下决定在病情康复之前,用核弹把地球摧毁。为了阻止皇帝这个行动,他们决定铤而走险。”
窗外雷声大作,室内却悄然无声。
“您把皇帝陛下当成诱饵了?”沉默了许久,梅克林格终于开口。
“陛下将要逝去,王朝却要继续。为了王朝的未来,地球教的首脑必须加以根除。陛下也一定很乐意为他所开创的王朝鞠躬尽瘁。”
米达麦亚豁然起身,大步冲到奥贝斯坦面前:“这是身为臣下应该做的事么!而且,万一出了意外该如何交待!”
面对疾风之狼的暴怒,奥贝斯坦只淡淡道:“我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歹徒来袭时会把他们引到预定的位置。”
米达麦亚愣了半晌,又重重坐下,因为不得不承认,奥贝斯坦的方案的确是最具效率而正确无比的。
于是,从二十时到二十二时之间,皇宫卫队在克斯拉的指挥下,陆续射杀、逮捕了十余名入侵者,这当中包括地球教的大主教德维利。而奥贝斯坦则如他所承诺的,将最后的歹徒引到了他自己所在的套间。所以,进入皇帝病室的提督行列里并没有军务尚书灰白的身影。
屋内,之前的治疗仪器和防护罩已经被撤除,房间因而显得尤为空阔。穿白褂的医护组成员还留在房内,他们站成两排分列在病床侧后方,神情肃穆,眼目低垂。
皇帝唯一的血肉之亲,一袭黑裙的格里华德大公妃坐在病床左侧。她那可与皇帝媲美的金发被高高盘起,堆在头顶,仿佛天然的皇冠,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一如她项间的珍珠项链。
吉尔菲艾斯大公站在床头另一侧,英俊的脸庞上并不流露任何表情,但是,那一头敛艳的红发却是提督们看过的最悲伤的颜色。
皇帝的脸色已经白得近乎发灰,精神却不错的样子,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半靠在床背上。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并不是皇帝病情有所好转,只是所谓的“回光返照”罢了。
皇帝逐一扫视他的臣子,似乎要用目光把那些面容永远铭刻在心里一样,然后,他发现心中的影像少了些什么:“朕没有看到奥贝斯坦。”
“军务尚书目前正在处理十万火急的事。”米达麦亚踌躇着说道,没有如实禀报奥贝斯坦因为地球教徒的最后疯狂而被炸伤目前正在接受紧急治疗的事实。
“那个男人总是有正当的理由啊。”皇帝认真抱怨的口气让人产生误解,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的明媚日子。
转过头,皇帝恢复了日常的口气,对着马林道夫小姐说:“朕下面的话,由首席秘书官负责记录。”
希尔德从文官的行列中站了出来,用最大的自制力保持了平静而优雅的风度。
“朕将皇位传于——朕的姐姐,格里华德大公妃殿下。现在该说是皇帝陛下了。”
莱茵哈特的声音并不高昂,但却给了在场者以最大的冲击。一些人甚至悄悄望向一边的吉尔菲艾斯,力图在那透明面具的背后寻找蛛丝马迹,但是却失望地(其实是不出意料地)发现吉尔菲艾斯并不为所动,只是继续专心聆听莱茵哈特的每一句话。
“新皇心底仁慈,性格坚毅,相信一定是你们可以全力效忠的优秀君主。”
安妮罗洁从座位上起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帝国今后就拜托各位了。”
“啊!”“呃。”
众臣在那张与莱茵哈特有着不相上下美貌的脸孔上看到与前者不相上下的威严神态,纷纷低头向新皇致敬。
莱茵哈特会意地微微点头,继续道:“加封吉尔菲艾斯大公殿下为辅政亲王,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这道御令明确了吉尔菲艾斯作为帝国实际统治者的地位,在场的人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奈特哈尔·缪拉、弗利兹·由谢夫·毕典菲尔特、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奥古斯特·沙姆艾尔·瓦列、艾伦斯特·冯·艾齐纳哈以及伍尔利·克斯拉等六人晋升为帝国元帅,当然,这要由新皇来任命。”
“王朝的统治者未必是世上最强大的人,但必须是可以让世上最多的人得到幸福的人。以此为前提,要实行立宪制或者其他的,全由新皇依据现实来决定吧。”
莱茵哈特对将来的安排,尤其是对帝国走向的意见,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感到极大的冲击,戎马一生的金发霸主在人生的最后一幕不是带着征服者的铁甲出场,而是换上了拯救者的洁白长袍。但是,奇怪的是,在场的人中没有谁会对这种变化感到意外,因为他身边的两个人其实早就在慢慢编织这件衣服,并且让莱茵哈特最终乐意地换上。同样没有人觉得莱茵哈特的政治遗嘱过于软弱,反而从那中间看到了只有王者才能具备的开放胸怀和自信。正如梅克林格在他的回忆录中所写到的,“莱茵哈特皇帝,即使在病榻上度过的最后时刻,始终是罗严克拉姆王朝的开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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