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会不会太清淡了?”
菜干咸骨粥,凉拌黄豆芽,外加一碟干蒸烧卖,都是程默趁应旸洗澡的时候做的,他现在不能吃得太油腻,刚刚也隔着浴室门问过应旸,不过眼下还是怕他看着没有胃口。
“不会。”说着,应旸还特有诚意地夹起豆芽尝了一口,“好吃就行。”
程默这才放下心来。
用餐的过程中两人没什么过多的交流,程默一直在默默地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应旸则是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百无聊赖地揣测他的心理活动。
除了有意隐瞒的某些真相,大多时候程默的心事其实都十分好猜。
他一皱眉,应旸就知道他在沮丧地数落自己,与此同时,还对自己源源不断地掉眼泪这事感到十分惊奇。
程默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能哭这么久呢?!还有,哭就算了吧,怎么还坐到应旸身上哭啊?!都把人家的衣服弄湿了……
也不帮忙洗一下。
当然,最后这句是应旸自己加的。
想着想着,程默又笑了。
应旸看着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同步读取程默的心声:可是他没有生气,还哄我,让我别哭。听说我眼睛疼,他一下就把我抱起来了,就跟抱小孩似的,丢人。但他没有笑话什么,只是特别认真地给我洗脸,敷眼睛,最后还蹲在床边哄我睡觉。
他怎么会这么好呢?这么温柔,耐心,一点也不像他了。
到了半夜,他发现我发烧了,又是送药又是冰敷的,也不知道照顾了我多久。估计一直都没睡吧,所以才会饿得半夜给自己煮面。
虽然其中也有前天晚上没吃的原因。
……
其间应旸不觉给自己加了几句自夸的好话,总之程默在那头愧疚窘迫得无以复加,他却在心里兀自暗爽了许久。
暗流涌动间,彼此把桌上的餐点消灭得干干净净,程默拗不过应旸的坚持,眼睁睁看着他把碗筷收拾进厨房准备洗刷,脑海中再次兴起不可名状的念头。
这样的应旸让他直觉真真假假,捉摸不清,仿佛此时此刻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他像沉浸在一个荒唐错乱的迷梦里,也许当应旸朝他横眉冷对的瞬间就是他梦醒的时候。
应旸洗完碗回过头来就看见程默正站在背后望着自己发呆:“想什么呢?”假如凡事全靠揣测,那日子未免太过单调,能对话交流的应旸大多直接开口。
“没。”
只有程默这样回应的时候,他才会继续猜一下:“想我啊?”
程默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眼神明显在说“臭不要脸”。
“急啥,不就是被我说中了么。”应旸把手擦干,晃到他面前,“又没说不让你想,要是憋不住的话,亲一口也行啊。”
“我憋什么啊?”再说,要亲也是去亲蛋蛋吧。程默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走,四处寻找蛋蛋的胖影儿。
“你不是喜欢赖着我么,我看你昨天就挺黏人的。”应旸没眼色地跟在他后头乱晃。
程默在院子里的一株小草后逮着蛋蛋,弯腰将它一把举起来,当着应旸的面吧唧就是一口:“那我估计是把你当成蛋蛋了。”
应旸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你喜欢亲‘蛋蛋’啊?也行。”
“……”
臭流氓。
假如他的表情正常一些程默还远不至于想歪,现在他就连理直气壮地回一句“是啊”都不行了,只能抱着蛋蛋窝到沙发上,一边呼噜它的毛一边指桑骂槐:“蛋蛋你可别跟某些人学,虽然一样长着黄澄澄的皮,但咱里边得是白色儿的才可爱是不?”
“你说谁呢。”
程默一点不怵:“谁反应大说谁呗。”
应旸也不生气,大爷似的坐到程默旁边,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把屏幕怼到他面前:“看看,谁昨天还说我可爱来着?今天口风就变了,你说你是不是负心汉。”
程默眼睛都快对成斗鸡了才终于看清楚上头的画面:
——[图片]
——可爱。
“我这说的是你么?分明是蛋蛋,你有本事就往下拉。”
应旸收回手机,假装划了几下:“嗯?下面什么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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