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律师可以同他们商量。”
“别的可以,这事他也毫无办法。次数多了,法院也被弄得心烦意乱。你看,因为你,我在这房间已经住了八年,现在倒还要遭这罪。”
“你在这里是因为你杀了人,而不是因为别的——许多人因为你的残忍而死去。”
“我残忍吗?”lecter卷起嘴角,露出一种天真的神色笑了,“那台风和地震也都是残忍的了。一场火灾里丧生的人数都远胜于在我手上丢了命的。”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让我们回到正题吧。”他知道话题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又会发展成怎样一场诡辩的把戏。
“那是你的正题,和我没多大关系。”
“你看到过野牛比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lecter反问。
“我只在车上看到了他不知名的受害者,咽喉里也卡着一枚虫蛹。”
“是吗?那倒是奇了怪了,我在那只见过一颗人头。”
“是的,车里只有一颗人头。”承认道,斯普利特仓库内的情景再一次回到了他的眼前,那浸泡在瓶中浮肿的乳白色头颅,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张开着,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他没跟你说点什么吗?波利克里特吞吃自己的孩子,倒还知道把头颅剩下来向世人宣讲死亡的神谕[2]。”
“他的头告诉我他大约二十六岁,死于窒息,在那之后他才被肢解,头颅切割的位置偏高是为了掩盖绞死的痕迹,虫蛹告诉我做以上所有这些事的人是野牛比尔——只有这些。他还应该被留下来说些什么别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些功课。”
“因为你说的线索是在故意让我绕圈子。”
“那你是怎么找到那辆车子的,平白无故散个步就正好碰见了?”
“猜测你的提醒,同时避免弯路。”
“既然如此,就请不要忘记你的礼貌,要不然连弯路都不会有了。还有,ds[3],记得你的报偿。”
“我记得。”
“很好。那让我们从头来再来一遍。进入那辆车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那天我正好想起一些从前的事。那时我觉得空间像是舞台,布景替换成旧日的画面,而我则回到过去,重演其中的一些情节。”
“看来你把自己调节得不错,这就是你又回到这里的原因?在佛罗里达修发动机可没有那么多重演残酷剧场的机会好让你用来修复过去。”
“和这个无关,我只是回来帮jack一个忙。你认为野牛比尔的角色和献祭及母亲的象征有关吗?”
“认为,你说认为。”他谐谑地重复着这个词:“你就从来没有过弄错的时候?将愤怒误读为yù_wàng,又把狼疮错当成荨麻疹——别向bloom征求意见,她自己都弄错了不少东西——要我说,献祭只不过代表着损毁和指向死亡的冲动,蹩脚的艺术家都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我猜弄错的前提就是当事人并不知道所谓的正确是什么。”
“说实在的,这个话题让我觉得有些无趣,我们得时不时地聊些别的才好让我的耐心继续下去。你父亲还好吗?像路易斯安那的那些穷白人一样,干些粗活,又忙着用挣的那几个钱买波旁威士忌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
“他的确是干体力活的,可是不常饮酒。”
“是吗,那你在这点上倒是子胜于父了。你们还联系吗?”
“不常联系,各自有各自要忙的事。”
“有时候还是该联系联系的。你家里也是那种镶板隔出来的起居室吧,窗户破了随便粘一粘了事,下起雨来可就不得了了。”
“那里这种房子很多。我们常住在船上四处工作,家乡的房子就不必弄得太仔细。”
他想到那座拥有四个窗户的小房子,简陋、扁平,最右边的窗户上破了玻璃,只用塑胶布随便修补了下,在糟糕的天气里,雨水从外面灌进来,汇聚在碎了块瓷砖的流理台上,渐渐聚集不下满溢出来,滴滴答答的积水落在湿淋淋的地板上。台子上散落着几个吃过的食物纸袋,袋口在积水里开翕着,四处买来的家具拼凑在一起,总是匆匆忙忙带不了多少东西就又上了船,总是在凌晨或是夜里。离岸的时候他爱把头靠在船头的桅杆上,脸面向船尾,看着幽邃的林间升起了雾气,那雾气像梦境一般铺陈开来,渐渐淹没了还在沉睡的天空和大地。
“反正迟早得丢掉,不如就凑合着用吧——这样想的人也是为数众多。”
“那么我们继续——死者是ril的恋人,野牛比尔是否也是后者的恋人?”
“算是吧,这么想让我不舒服——总有那么一两个病人是会让人不舒服的,当然比起展示窒息装置的那一位造成的不舒服,他倒可以称得上是循规蹈矩了。”
“所以你就把他杀了,端上了招待爱乐乐团成员的筵席?”
“有那么一点这个意思,也是因为我来不及再上商店买东西,嫩牡蛎和白块菌都订好了,主菜的材料却还没有备齐,rlduberry总是说风就是雨——恐怕你在问询时也见过她,她是乐团的赞助人之一——筵席这样的事是强迫不得的。”
避免自己的想象再次触及到那其中的细节。
“虫蛹对于野牛比尔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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