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位将军都只是在训斥各自的儿子,但是一种嫡子们还是硬着嗓子,把饭碗里的糜子都吃了下去。
李承乾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倒不是因为两位将军的话,而是想起了山寨里的“粮仓”。
所谓的“粮仓”,储存的并不是稻米糜子,而是一些狗尾巴草之类的草籽。
谁能想到,这玩意儿也能用来吃?
可是在不适合耕种的深山里,他们也只能靠吃这个生活下去。
跟狗尾巴草籽之类的比起来,糜子,简直不要太好下咽。
一小碗糜子吃完,嫡子们都若有所思。
不管是想到了行军的艰难,还是联想到了流民的困难,至少此时的他们,收获了点什么。
放下碗,李承乾对身边的牛进达说:“牛公,太子亲率就算于泰一个人,也能带领狩猎。不如,明日您二位就跟我一起回去,上奏阐述流民的事情如何?”
牛进达搓搓手,兴奋道:“想不到我老牛除了谢恩的折子外,也有上奏言事的一天。若是真的能修改律法,加速流民出山入籍的速度,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
李靖边烤着一只山羊腿边说:“太子,你不觉得,这件事不宜操之过急吗?就算你是太子,这样公然反对律法,在朝堂上的影响也是很差劲的。依老夫只见,还是先聚集一批有同样意向的朝臣,再一起上奏比较好。人微言轻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才对!”
李承乾和牛进达对视一眼,俩人都是满眼的无奈之色。
李靖虽然兵法天下无双,但是行事实在是过于严谨了。
殊不知,有的时候,事情越是苦虑,就会变得越复杂。
联合一众志同意合的大臣,确实能够增加成功率。但是相对应的,也出现了风险。
太子携带一群大臣上书,在朝堂之上形成无二的风头,这是在干什么?差不远就到了逼宫的程度了。皇帝老爹或许会产生怜悯的情绪,但是绝对不会接受威胁。
或许,在这一位的心里,只有他一只手能玩转的人或事,才能让他放心。
力量越大,反弹越大,三两个人的建议表现出来,有同意的临时附议就好。不能通过废弃了就好,通过了自然皆大欢喜。最坏的情况,是因为这件事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方势力,那个时候,真是要挑起朝堂上的战火了。
见太子和牛进达面色怪异,李靖咬了一口羊肉,稍加思虑,就从牛角尖中钻了出来。
尴尬的拱拱手,不再言语。
谨小慎微,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这一点,李靖很是自知。
山间的夜晚就要比长安清爽的多,长安城的秋老虎还在肆虐的时候,这里已经隐隐有了几分秋意。
缩在帐篷里的皮毛堆里,李承乾百感交集。
八月中旬的季节尚且如此,可见寒冬的时候,这里的人有多难过了。
东宫虽然没有暖气,只是升起了火龙,还让他叫冷,而这深山里面,更不要说会是什么样了。
想起小时候奶奶讲冻死人的故事,再看看眼下山寨的样子,就感觉一阵的无力。
贫穷,是缠绕在中华大地上最沉重的原罪。作为这片土地上,浩大帝国的基石、任劳任怨的百姓,不应该因为贫穷而体验饥饿和寒冷。
或许社会的发展,会导致人心的变化,将那一份最初的纯朴冲淡,但是至少....
胡思乱想着,李承乾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定时起床的习惯一旦养成,生物钟的精确度有时候就能跟闹钟叫板。
穿衣出门,就对着营寨附近的大树,李承乾开始了训练。
长久以来的练剑,虽不至于将剑如臂指挥,但是沉重的铁剑至少能挥动自如了。
一点初升的阳光照射在树干上,李承乾对着光斑猛地一斩,长剑在树皮上留下了一条笔直的痕迹。
随手又是一戳,剑尖刚刚好插在光点的中心。
又是接连几下挥斩,下劈,上撩,不管剑痕怎么出现,都是必定以光斑为中心,没有一道脱离。
啪啪啪!
一阵击掌声响起,李承乾循声望去,只见牛进达只穿着短衣短裤,出现在他身后。
脱掉衣服后,才能看清楚老牛的肌肉有多么瓷实。
见老牛招招手,李承乾放下长剑,握紧拳头,一记直拳就捣向牛进达。
面对太子的这一拳,牛进达不慌不忙,微微下蹲,硬是用肚皮迎下了这一击。
收回拳头,快速的甩两下。
刚刚那一拳确实轰准了,可是老牛下蹲的时候,腹部的腹肌都被他同时调动起来,绷得像花岗岩一般坚硬。
像花岗岩可能有点夸张,但是这一拳,切切实实的是伤敌不成反害自身。
拍拍肚皮,牛进达笑了笑:“还不错,有点力道。殿下,你说说刚刚有什么感觉?”
指着老牛的肚皮,李承乾道:“你刚刚,应该是把肌肉都绷起来了。肚子本来是很脆弱的地方,但是你沉气收肌肉,硬顶住了这一拳的力道。”
牛进达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人的全身有多处被一击致命,或者动不了的弱点。腹部也是一处。若是两个成年男子互殴,一人被实打实的来了一拳。嘿嘿,除非有大毅力,否则根本顶不住这种剧痛。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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