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府在哪儿,李承乾根本就没记住路,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宦官,命令他带着自己去。
所以这一路上,李承乾看到的都是宦官的脚后跟。
跟想象中的阴风阵阵不同,宗正府修建的正大光明,很有气派。只是里面不时传出来的惨叫声,实在是有点扎耳朵。
战战兢兢的循着惨叫声进去,只见中堂之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家伙正在挨板子,屁股就暴露在外面,上面已经血迹斑斑。可他已经顾不上遮盖,只能把侧脸顶在板凳上,扯着嗓子惨叫。
“继续打!老李家什么都不出,就是不出废物!”
今天监刑的正好是李道宗,不是大宗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至于挨揍这一位的惨叫声,权当音乐了。
看到门口的李承乾,李道宗站起来,施礼道:“太子殿下,不知到宗正府来所为何事?”
李承乾指着挨揍的人问道:“皇叔,这人是谁?为何受刑?”
瞥了一眼,李道宗不屑道:“这人梁王李澄的二子,江东郡王李世证。就藩期间,侵扰百姓,在地方无恶不作。刺史受不了,就上书弹劾他,这不,就被宗正府叫回长安接受训诫。”
看了看李世证流血的屁股,李承乾打了一个寒颤,对李道宗施礼说:“父皇说,我在朝堂之上肆意胡为,当自来宗正府请罚。皇叔,您轻点罚,这板子,我未必受得了啊。”
“原来是这样啊。”
李道宗点点头,随即挥挥手,让两个执刑的宦官把李世证弄下去。
皇帝只说惩戒一下,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所以这顿板子最多也就打成这样了,再继续,会把人打死。
看着地上一连串的血滴,李承乾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好家伙,这家伙是打了多少板子了?
等两个宦官回来后,李道宗指指,李承乾就老老实实的趴下。宗正府在族群里的权威,仅次于皇帝,甚至于比皇帝给人的感觉还要恐怖。
两个宦官在解人裤子这方面很有经验,李承乾刚松一口气,就觉得自己的屁股暴露了出来。
夭寿。
李道宗走到李承乾面前,照例宣读罪状道:“尔于朝堂之上肆意胡来,实为大罪,但念在所行为正,故不予重罚。行刑吧!”
没有虎皮垫子,也没见两个宦官有往板子上缠点什么的意思。
在令人绝望的紧张中,李承乾终于等到了屁股上的....疼痛。
就是疼痛,不是剧痛。
惊讶的往后看,李承乾立刻把笑意彻底的遮掩住了。
两个宦官,在很费力的用两个门板一样的板子在往自己屁股上招呼,虽然这东西砸下来也是挺疼的,可跟三四寸的板子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没见太子都没叫出声?继续打!”
无意中听到李道宗这句话,李承乾赶紧扯着嗓子喊起来。
没多久,隔壁又有一个惨叫声响起,怎么听怎么比自己的起来,不以为意道:“孤又没真的受罚,你眼红个什么劲儿。什么时候举办升爵宴?孤费了这么大力气,不大吃一顿可不行。”
“殿下这就是说笑了,微臣虽是将作监少监,可身份还是一个工匠,怎么会有人参加微臣的升爵宴呢。”
拍了拍阎立本的腰,示意他跟自己走,李承乾边走边说:“这你可是小看自己了,你以为县男的爵位就一定什么都不是?别忘了现在是贞观二年,不是武德年,这个时候获得的爵位可都有很大的含金量啊!不信你就开宴试试,孤保证会有很多人参加,估计侯爵都会登门拜访。国公之类就算不参加,也会送礼物给你。想要快速打入贵族圈子,你现在就得赶紧收礼啊。”
人都是需要被人利用的,只有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才会变成狗都不睬的样子。
推开书房的门,就有一个黑漆漆的家伙钻出来,对着李承乾摇尾巴,对着阎立本龇牙。
把黑炭头抱起来,引阎立本进入书房。
书桌上,就铺着学院的建设图。
不管什么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准没错。在学院的建设问题上,李承乾就是如此。
最多提一提建议,但是怎么做,怎么安排,都是阎立本做主的。
“虽然初期的建设入冬以前就能结束,但后续的荒地开荒却不能停止。学院的东西北三面墙不能封死,留出一个大门来,之后的扩建就能把后续的建筑跟现在的建筑形成一个整体。”
看着示意图,阎立本嘴角发苦道:“殿下,这座学院建成,您可知道会花费多少?东宫的财政情况微臣知道,现在还能勉强应付,只要到开始装饰的时候,就完全不足了。了出来,躬身等候太子的吩咐。
“你去平康坊,找一家最大的青楼,告诉老鸨子把那里装饰好了,孤不日要在那里召开一次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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