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一日杨秀才他爹一接到杨聿的书信,登时就喜出望外,再也顾不上与许氏口角,连忙命管事速去账房支取银两,随自己前去重谢这个前来报信的车把式。
接着杨父又着人寻来一个曾到过易县,名唤杨四儿的可靠伙计,嘱咐他即刻骑快马,怀揣二十两散碎银子并二百两银票,送去给杨聿当盘缠。
之后杨父是如何酬谢那个书院车夫暂且放在一边不提,单说那杨四儿自打离开杨家,先在官道上认准路头,之后快马加鞭,沿着官道一路向北,直奔易县方向而去,未出两日便已赶到河北地界。
那一日,杨四儿正催马疾行,突然就觉得一阵尿急。
他见官道上前后数里皆无行人,也懒得再寻树拴马,当下就摘镫下马,信手将马缰绳抄在手中,单手解腰脱裤,站在路边就要放水。
也是合当有事。
就在此时,官道上忽然吹过一阵疾风,杨四儿只觉得面前齐膝深的荒草随着风往两边一分,现出一个颜色黑褐古旧,坛口还翻扣着一只土瓷海碗的陶瓮!
这杨四儿素来胆大,乍一见古瓮也不如何害怕,一时顽闹心起,竟挺着胯,用尿水去泚那陶瓮。
却说那杨四儿一边尿一边得意洋洋得问道:“味道如何,可佳乎?”
这时,就听那陶瓮中突然响起一阵嗡嗡得闷响,就像有人正躲在那瓮中闷声回答:“味不佳,甚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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