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大仙宗在灵泉汇合,谁料那灵泉竟然需要百余人修为共同注入,才可勉强打开通路。吾等商议后,只得派大批弟子在外支撑出口,在由每宗派出几人进入。”
“进入灵泉后,先是落入幻阵,而后又遇凶兽陷阱,好不容易过了这重重阻碍进入地宫,谁料又被一擅长幻术的魔物缠住。那魔物幻化让我们自相残杀,若非陛下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我等凶多吉少。”
“魔物?”沈离原本安静地听着,忽然插话道,“广阳道长知道那是什么?”
广阳子面对沈离神情还有些古怪,但祁长昭在场,他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如实答道:“先前被困幻境中无从知晓,可如今醒来细想,那东西……或许是传闻中的蜃魔。”
“蜃魔?”
广阳子道:“传闻,蜃魔居于东海深处,善窥伺人心,并无形体,可幻化为人心中最畏惧之物。蜃魔以人的恐惧为食,落入它幻境之人,心中越是恐惧,他便越是强大。”
沈离思索片刻,问:“那蜃魔可会附身于人身上?”
“这就……却是不知。”广阳子道,“贫道方才所言,不过只是个传闻。这等魔物世所罕见,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没几个人见过,更罔论得知它的能力。”
不知其能力,更不知其弱点。
沈离皱眉思索片刻,还想再问些什么,身旁忽然又传来动静。
一名身穿淡青锦袍的青年男子低吟一声,揉着脑袋坐起身,神情还有些茫然:“我怎么会……”
“咦,天渝陛下?”他看见祁长昭,语调似有些惊奇,“原来您已经进来了,我们还当您与那位公子……”
他说着,看见了站在祁长昭身边的沈离,话音戛然而止。
那一刻,沈离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他想说什么。
“我们还当您与那位公子私奔了。”
若非场景不对,沈离当真想揪着祁长昭的衣领,质问他到底编排了多少他们的事情。
——肯定不止告诉他的这么多。
祁长昭不动声色地看向青衣男子,后者视线躲闪开,看见一旁的广阳子,登时大怒:“广阳子!你方才做什么打我?!”
广阳子突然被甩了口黑锅,反问:“玄青君,你讲讲道理,我何时打你了?”
玄青君站起身,指着自己额前那道红肿的伤势,质问:“这不是被你的拂尘敲的?”
“这……”广阳子端详片刻,那伤势的确是自己拂尘造成的不假。
玄青君走到他面前,怒不可遏:“亏我方才听见动静赶过来,远远便看见你们几人在此中邪似的相互打斗。我刚想出手救你,还什么也没看清,就看见一道拂尘朝我扫过来,硬生生把我砸晕到现在。你就实话说吧,是不是想打晕了我,独占此间法宝!”
广阳子被玄青君这一席话说得疑惑,看了看手中的拂尘,又转头看了看祁长昭。
祁长昭已经转头走向了主室另一侧的一扇圆形石门前,没有丝毫想要理会他们的意思。
广阳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心平气和地解释:“玄青君,那恐怕真是我不小心。方才情势危急,我又中了幻术,意识不明,实在对不住。”
“幻术?”
广阳子耐着性子,将方才有关于蜃魔的推论再复述了一遍。
沈离摸到祁长昭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其实是你把那位玄青君打晕的吧?”
祁长昭动作一顿,没再隐瞒:“我若不打晕他,方才他就该发现我那副模样了。”
沈离“哦”了一声,又道:“道长为何不肯维持原本那副模样,这张脸,可比先前的差远了。”
“我……”祁长昭迟疑片刻。
他们所站的位置光影晦暗不明,沈离抬头看去,恰好能看见那人藏在黑暗中的半张侧脸。
易容改变了他面部轮廓,可自下颚往下,纤长的脖颈轮廓精致,一半隐于阴影当中,另一半,则尽数收拢进绘着云纹的衣领。
沈离盯着那衣领边沿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忽然没来由地生出个古怪的念头。
这人是为了……不被他发现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立即被沈离在心中否定。
哪怕他知道祁长昭一直有意接近自己,沈离也从没觉得祁长昭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他。
祁长昭可不是那种会相信“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人,若真是如此,他在书中就不会对原主那么狠。此人生性暴戾,就算当真因为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后产生好感,那也是建立在他不会妨碍此人计划的前提下。
因此沈离从不认为,祁长昭对自己那点不值一提的好感,能左右此人的任何行为。
那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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