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功德一件。”
君劢没有露面,拿了自己三王爷的信物要求县令招人过来给“韩琼”和白子钦帮忙。久安县的县令是新官上任,姓郝,一看是三王爷君劢这个小祖宗的要求,哪敢不从,马上派人来了。如果把这乱葬岗清理了,避免出现今日之事,是义举也算是为民除害,能写在政绩上。
白子钦让游魂野鬼们都来认领自己的尸骸,叫人在木板上刻上他们的姓名。安葬好以后,一个一个收进拘魂袋里,送到冥府投生去。
“子钦,这种耗人耗力的善举,就是大家族的天一观也没做了,只有你这么好心。”
“有些事,总要有人做的。韩兄,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不嫌多,我的你尽管欠。啊呀,开眼符失效了。”
“我看看还有没有……”
“别那么浪费,我挨着你也是一样的。”
“这样不方便。”
“那正好歇一会儿,反正也不多了。我听说人的口水和鼻涕能把鬼变成鸡鸭鱼羊,是不是真的?”君劢靠着白子钦问道。
“鬼要是真有那么好抓,就不会闹鬼了。”
“呵呵,是我愚笨了。那些把鬼变成鸡鸭鱼羊换钱的故事更是无稽之谈,鬼魂本就是死物,怎么能变成活物?”过了一会儿,君劢又问道:“这里这么多没主的尸骸,不会是被厉鬼吃了吧?或者是被抓了。”
“我刚问过了,这片乱葬岗,十年前确实有道士来抓过鬼,当时的鬼王也被抓走了。”
“所以这里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些能力比较弱的鬼咯?”
“嗯,清理起来比较容易。”
白子钦想,十年前,会不会跟失魂症有关?既然要魂魄,这些游魂野鬼明明更好抓,为什么要摄人的生魂?
乱葬岗的尸骨全部安置好以后,郝县令向白子钦和君劢说了一个不情之请。
郝县令的侄子郝有信在城中做布匹生意,侄媳郭氏一个月前心口发痛,后来四肢发痛,最后浑身刺痛难忍,卧床不起。请大夫看不出什么名堂,郝有信便请了天一观的道长做法,果然从郭氏身上揪下来一黑一白两条蛇影,郭氏不再是卧床不起了,但是依旧浑身刺痛。天一观的道长说修养几日便好,这一连七日过去,丝毫没有好转。郝有信认为是之前天一观抓妖抓的不干净,找天一观的理论,天一观换了个道长来了一次,还是没能找到病症。后来郝县令听说了白子钦在温家招魂的事情,一个比天一观道长更能招魂的道长,应该有办法。正巧就赶上了,想请他帮忙看看。
郝县令请了一次,知道驱鬼抓妖价格不菲,委婉地问白子钦要多少银钱。
白子钦道:“行善积德,抓鬼驱妖是我的职责,原本就不该收取费用,再者,你们已经为此事花过一大笔钱了,想来生活不易。”
君劢也同意地点点头:“天一观收不干净还收巨款,我们不收钱帮你了结。”
第二天一早,郝有信亲自过来接白子钦和君劢。
路上白子钦详细问了郭氏的状况,郝有信和郭氏新婚燕尔,成亲才不到三月,发生这样的事郝有信心里很痛苦,恨不得代为受过。
原本应该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床上的新妇却惨白着一张脸。白子钦扔了一串符篆出来,又在郭氏周身四处指点,终于从她体内拔出些东西,十几根尖细的横刺。郭氏一时只余心口痛还未解除,白子钦不再施法了,他心里有个大致的猜想。
郝有信见白子钦这么快就给郭氏止了痛,只剩心口最后一道白子钦留了不解,轻声问道:“道长,这心口之痛……”
“稍安勿躁,再等片刻。”
君劢扫视一遍,好像从进屋起就没见过踏雪,于是问白子钦,“踏雪呢?难不成又去贪玩了?”
“让他抓老鼠去了。”
又等了两刻钟,只见一只黑猫叼了一只白鼠跳进屋来,这黑猫不是纯黑,四脚是白的,正是踏雪。
众人一看黑猫抓了只耗子,不知是何意,只等白子钦发话。
“踏雪放她下来吧。”踏雪闻言松了口,换做用爪子压着那白鼠。
“你是何方妖怪?”
白鼠精意欲挣脱。
“喵喵喵。”意思是给老子老实点,不然吃了你。
白鼠精以原型口吐人言:“小妖是小苍山上修行的白鼠精,白莹。”
“修行不易,为何要下山害人?”
郝有信又惧又怒道:“内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两百年前,我和我丈夫当初不过是在园中讨口饭吃,就被她赶了出来,仓皇逃窜期间,我丈夫又被你打死,我今日修行有成回来报仇有何不对?这一世你们结为夫妇,正好省去了我再找一趟的麻烦。”
众人一听,才知这是前世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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