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王爷带着一身的伤,也不让人搀扶,执意进宫,在启明殿前跪了一天,恳求皇上能放过桓儒。逯祎强撑着身体,皇帝也只是派了两个小内监来劝他回去,言下之意是,桓儒放不得、留不得。
三川出神了片刻,他想,那桓儒身上带去的是子承身上的煞气,这两天他不仅感觉到子承的煞气弱了许多,就连身上的心魔的气息也变得若隐若现,加上煞气遮掩着,不仔细分辨,二者几乎都分辨不出来。若是桓儒就这样死了,对子承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从他脑中消失了,不管再怎么说此事也是与他们二人有关,他就是再怎么不靠谱,也断然不能拿别人的性命来换子承,三川脑中又生了一个念头,他想知道桓儒到底是什么样的体质,他想,如果是用自己来换,既不违背人道之根本,又能还子承安稳一生。
子承倒是没空多想什么,只是赶紧赶往王府上。
府中依旧是一片萧瑟肃杀之气,三川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伐之气,他暗暗掐指。眉头更紧了,脚下更急了几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寝殿,逯祎赤裸着的上身缠满了纱布,隐隐还有血气透露出来,晕染的血迹斑斑。三川低声喝道:“你怎敢私调军队!你是要把局面彻底推向不可挽回的地步吗!”
逯祎微微抬眸,不过两日未见,他竟像是苍老了十岁,额前蓬乱着碎发,唇边也生了胡茬,眼眸血红,像是一头困极的野兽。
“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逯祎嘴唇有些干裂,声音沙哑。全无了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今夜,就在今夜,子时一过,我就带兵冲进天牢把柔雅带回家……到时还请二位赶紧为柔雅医治……”逯祎整个人都有些虚晃,若非心中一口气强撑着,早就倒下了。
“皇上本来就忌惮异姓王,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边起兵,那边就能给你安上起兵造反的帽子,你们逯家祖祖辈辈的赤胆忠心、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荣耀,都要因你这一时冲动给毁于一旦吗!”
逯祎浑身颤抖着,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身上的血气越发重了。
逯祎身上又纱布裹着,看不清伤口,可看着浸出来的血,也看得出伤的确实不轻。若这一身都是为桓儒所伤,那足可见桓儒当时疯魔成了什么样。
三川斩钉截铁道:“我替你把他带回来。”
此言一出,逯祎的眼里忽然亮了光,嘴巴张合了许久,话却哽在喉咙中。罢了,他叹了一口气:“天牢守备森严,我怎能再让你为此事冒险……”
“我救他是因为有话要问他,他若死了,我倒难办了。况且我又不是凡人,不过区区凡人监守的四方屋子罢了,不算难事。”三川说道。
子承见三川难得对一件事如此上心,既然也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就在一旁静静听着。现在又听到三川要独闯天牢,不禁心头大跳,就是他是神仙,可这天牢,总归还是有些担忧。
逯祎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救桓儒的机会,又恐三川莽撞前去,于是铺开了手边放着的天牢图纸,标画出了桓儒的所在地。三川认真的记了下来,发现自己还是转头就忘,于是干脆把图纸揣在身上。
三川突然扭头对子承说:“小子哎……我就要去天牢了……”
子承冷眼瞧着他:“注意安全。”
“此行甚是凶险啊……”
“多注意安全。”
“我饿了……”三川冲他眨眨眼。逯祎在一旁刚想开口,三川又道,“我想吃你做的鸡蛋面。”
子承舒展了眉头:“行,我给你下去。”说着就询问了逯祎厨房的方向,出门后随手将门掩上了。
三川听着子承的脚步声远了,这才伸手往一旁的花梨木架子上取了几根香,虚空一划,用术法收了起来。
以前做事可以不顾后果,但是现在是万万不能的了。
凡事得留个后手,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然后又向一旁的逯祎说了声:“记得保密。”
三川的法术到底有多低呢?这么说吧,别的仙君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个随侍仙童,而三川这万万年来一直都是孑然一身,连看门的仙童都没有。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本身就与守门仙童的术法不相上下,根本就再没有多余的仙力养活别人了……况且三川也不知是不是诞生时撞坏了根基,无论他如何刻苦修炼都不得进益……索性他也就这么吊儿郎当的守着小河过日子了……
据逯祎所说,桓儒身处在天牢的东南方位,据说国师还派了座下四名弟子日夜不休的守着。三川倒是没放在心上,纵使他法力再低微,好歹也是个神仙,凡人的刀枪剑戟还是能应付的来的。
临去前,子承站在门下,动了动喉咙,还是说了句:“不要逞强,保护好自己。”
逯祎也留了另一手准备,他仍命自己麾下的将士在军营的校服武场待命,自己率百名府兵去往长街接应三川。
若两个时辰之内,三川和桓儒未能从天牢中顺利脱身,逯祎便举兵劫狱。
子承担忧逯祎现在的状况,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便也跟随这着去了长街。
三川嗤笑一声,想着自己进那天牢带出桓儒应如探囊取物一般。当即闪身进了去,谁成想这天牢里处处都长得一个样,又是夜里,不过几开小窗透着,连星星都看不见几颗,里面乌烟浊气的,更有些牢狱里传来的几声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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