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妹红着脸点头,
“正好!我……我也有话要对你讲!”
即是逃不了要嫁人,不如先问问朱佑君,若是他愿意我就嫁给他!
二人说定便各自散去,只却无人留意到一个瘦弱的身影,自角落处跑出来直往那街尾停着的马车奔去,
“小姐!”
许妙灵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上来说话!”
小丫头爬上了马车,
“小姐,奴婢瞧清楚了!”
“哦,那男子是谁?”
“乃是西院的朱佑君!”
“朱佑君……”
许妙灵眉头皱了起来,
这朱佑君她未曾见过,倒听说过此人,说是与皇家有些远亲,家里乃是富豪只这么一个独子……
话说不光西院的男子要评论东院的各位师姐妹,东院的各位师姐妹同样也要私下里议论那西院里的诸位师兄弟们。
这位朱佑君倒不是文采出众,却是财力出众,入了众人的眼,前头二十两金的事儿,在东西两院大出了一回风头,东院中人称道,
“如此财大气粗叫甚么朱佑君,应叫朱有金才是!”
如此乡下土财的名字,送给家财万贯又土又豪的财家子儿倒是十分贴切!
许妙灵一向目高于顶,清高孤傲,对朱佑君这般行径自然是嗤之以鼻,
“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倒是般配那蛮横无礼的贱人!怪不得她有宫中的糕点吃,想来是这朱佑君与皇家有亲,得这些东西自然是容易的!”
正心中暗骂转头又一想,
“听闻那朱佑君家中财产巨多,又是独生儿子一个,旁的不说便是这身家,也不能便宜了夏小妹这可恶的贱人……”
想到这处又问,
“可是听清他们说了甚么?”
“奴婢听见那夏小妹要去相看人家,那朱佑君拦着不让……二人还约定在五日后先生们成亲之日,寻个机会悄悄见面!”
许妙灵闻言大喜,
“好啊!总算让我等着机会了,看我如何让这贱人身败名裂滚出书院去!”
……
却说韩绮这头,因着家里的丫头一个芳草跟着大姐姐去了徐家,一个落英跟着二姐姐去了夏家,剩下韩绮姐妹身边无人伺候,王氏便叫了苗氏来商量道,
“如今家里嫁了两个姐儿,屋子也空了些,再买两个小丫头来伺候三姐儿和五姐儿,还有谨岳身边也要人伺候了!”
前头韩谨岳小时都是家里老仆伺候,之后跟着外祖父去了顺天府历练,身边又不许带着小厮,如今回来京师,孩子也长大了,身边自也要有人伺候着。
苗氏应道,
“一切听凭夫人吩咐!”
王氏点头,想了想道,
“即是如此,明日叫了人牙子进府让三姐儿挑一挑……”
二人商定,果然第二日待到韩绮下学回府便见着这厅堂之中,立了一溜排儿的小丫头,
“母亲,这是做甚么?”
韩绮上来见礼,又问王氏,王氏笑道,
“前头芳草与落英都陪了嫁,总还要给你与小五挑两个小丫头伺候才成……”
这事韩绮倒也听王氏提过,当下行礼道,
“多谢母亲关怀!”
王氏笑道,
“即是你自己的丫头,自然还是要你瞧得上眼才是,你去瞧瞧可有喜欢的?”
韩绮应声过去左右瞧了瞧,见这些小丫头年纪自六七岁到十二三岁的都有,一个个前头已由人牙子调教过的,立在那处低头屏息都不敢乱说乱动。
韩绮瞧见了一个相貌忠厚的,指了她道,
“这个瞧着性子倒是沉稳,给小五做个玩伴儿倒是不错!”
小五那性子,也不敢配个同样性子活泼的,还是沉稳老实些才好!
王氏点头,
“我前头也瞧着这个不错!”
人牙子当时便将人拉到了一旁,又让韩绮再选一个,韩绮想了想问那人牙子,
“这里头可有识的字的?”
人牙子忙上来陪笑道,
“小姐,这些丫头们都是家里贫穷给父母卖出来的,哪里会有人识字……”
说完却是一拍额头,
“瞧妾身这记性,这里还真有一个识字儿的……”
说着一指最后头一个杏眼儿桃腮,生得很是标致的小丫头道,
“这丫头便是了!”
那小丫头见点着了她,也不用叫便自己出列行礼,
“给小姐叩头!”
声音很是清脆好听,韩绮忙让她起身,
“你叫甚么名字?是何处学的字?”
那丫头应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父亲原是教私塾的先生,自小跟着学了些……”
现世下能做私塾先生的多也有个秀才甚至举人的功名,只家中子女却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境地,想来必也是家中出了变故,韩绮心下怜惜,对她道,
“你抬起头来!”
那丫头抬起头来,韩绮仔细打量她,生得一双杏眼儿秋波曼曼,却目光坚定清明,一看便知是个心正的丫头。
韩绮点头,回身向王氏道,
“母亲,女儿想要这丫头!”
王氏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招了她到身边小声道,
“我的儿,这丫头颜色生得太好,以后你出嫁带去夫家,若是她心思歪一些,便是个反咬主人的白眼狼!”
王氏这是真心为她着想,毕竟老三的出身在这处,想嫁入高门做正室有些难,若是做了妾室这丫头生得主子还好看,只怕让夫君看中了抬做姨娘,倒与自己一般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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