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又是一股腥甜,呛得他连咳了好几下,咽不下只能从嘴边流了出来。
血也是甜的,好久没尝到这么甜的味道了,真的是极好,可惜顾沉他,不喜欢甜的。
放的糖多,顾沉会发脾气。
这不太好,血是甜的,顾沉要发脾气了。
我先睡一会,先睡一会,起来再跟顾沉理论。
顾沉不会丢下我的,不会的,就算丢下了我就去他们情人家吵,总有办法的,先睡一会,醒了再说。
是谁发了疯一样摇着他,又是谁半夜把他抱起来紧张地往车库跑,连门都忘了关,在午夜的公路上一路疾驰差点遇上车祸,在长夜中的高楼里一声声喊着:“楚亦笑——”
这些都无关紧要。只存在于梦中。
楚亦笑醒来的时候天气和暖,窗外鸟语花香充满生机,看起来就像世界都充满了希望一样。
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看得见输液瓶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像在为谁续命一样,整个病房和他的脸一样苍白。
头依然很疼,咳两下还是有味道。
门被推开,探出一个脑袋,又探出一个脑袋。
楚亦笑笑了:“你们怎么来了?”
伍宁欢见房里只有楚亦笑一个人,赶紧跑过来握着他的手:“笑笑你醒啦?你那天晚上被送过来的时候吓死我了”
楚亦笑一脸迷茫:“那天?我睡了有多久?”
“哇,我滴乖乖,你都睡了三四天了,医生说你不愿意醒过来,”伍宁欢明显很不高兴,“有什么事情那么不愿意面对,你宁愿睡着都不愿意醒过来”
徐良成一把把伍宁欢拉开,拧着眉头说:“去去去,接下来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
伍宁欢啧一声白了他一眼:“就你爷们,就你们合起来欺负我”
徐良成把椅子拉了拉,“就那天送你来的那个,四方集团总经理顾沉,是你谁啊?”
伍宁欢拧着徐良成的耳朵,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呢?能不能让病人好好休息了?”
“一普通朋友,”楚亦笑淡淡地说,“和你们一样”
徐良成和伍宁欢都顿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嗨呀,我就知道,你放心,笑笑把我伍宁欢当做朋友一天,我伍宁欢一定也把笑笑当做挚交,以后有什么事千万别憋在心里,对吧?”伍宁欢拍着徐良成的脑袋使着眼色说。
“啊、对,以后逛街还是逛窑子,你说我俩都陪,千万别想不开,咱做人开心点,别想那么多,该吃吃该喝喝”徐良成一副做大哥的派头。
“嗯”楚亦笑还是淡淡地笑着,“跃哥怎么样?”
“他啊,现在活蹦乱跳不知道多可爱了,你也赶紧的好起来”伍宁欢撒起谎来口无遮拦,迎上徐良成凶狠的目光,又小声补上一句,“好吧,还没好,不过他不愿继续住院”
“过两天我去看看他,你们回去替我向他问好”
徐良成从果盘上拿了一只苹果在削,他的刀法极好,削了好长的果皮还没掉,絮絮叨叨地说:“老板前两天才知道你也在医院,还说回家早了,非要来看一看你,他要是乱动,我就拿绳子把他捆在家里算了”
“那还不得憋出病来,你看看笑……”说到一半伍宁欢看了楚亦笑一眼,把话吞了回去,“我店里有事,我先走了,徐良成你也回公司处理一下文件,笑笑刚醒需要休息。”
说着就把徐良成往外拽,徐良成秉着一定要把苹果削完才走的决心,削了好一会还切成了四块才走。
走到门口,向谁打招呼:“你好,你来啦”
楚亦笑拿起切好的苹果,啃了几口,放了回去。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怎么也填不满。
☆、15
一个挺拔俊逸的男人捧着一束玫瑰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楚亦笑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别过脸去。
那男人笑起来温暖阳光,衬衫雪白,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右手上挂着西装外套:“亦笑,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祁先生”楚亦笑淡淡地回应。
见到或者不见他,回去都见不到顾沉的好脸色。
“好点了吗?”祁韶之眼里带着盈盈笑意,想找个地方插花,却找不到花瓶,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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