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君明知故问:“然后什么?”
“……”陈长生瞪他两眼,像是要在这人脸上看出花来,岂料这被瞪之人神情泰然不说,还抽出遮天来擦拭,一副悠闲适意的模样,看得陈长生牙疼。
说不清是怎么回事,陈长生忽然福至心灵,笑道:“那我下辈子还能不能投胎去你们离山底下了?”
这句话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
秋山君擦剑的手顿时停了,眼角抽动,半晌才哼笑一声:“我还没告诉命星让它别嫌弃你呢。”
陈长生的面皮终究是要薄那么一些,闻言立马红了,小声咕哝着:“有些人刚才还说喜欢我,现在就不认了。”
秋山君挑起眉头:“谁这么瞎?居然会看上你?”
陈长生无情指出:“你刚才这句话中一共骂了两个人。”
“……”提到徐有容,秋山君自然骂不下去了,掩饰般地轻咳一声,“这不是当时你快升天了……”
“然后就不惜以亲我一下来安慰,”陈长生挖苦道,“真不愧是智谋无双的秋山君。”
秋山君不说话了。
他决定用行动来表示。
——干脆地将陈长生搂进怀里,秋山君扭头于他耳边笑道:“前几日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厉害?”
“我前几日还没发现你这么害臊呢。”陈长生伸手想要把那张在自己耳朵上哈气的嘴推开,不料却反被含住手指舔了两下,一张脸瞬间红成番茄,有心躲开,秋山君却欺身上来,把他压在山壁上动弹不得。
秋山君捉着他的下巴打趣道:“脸红成这样,究竟是谁更害臊?”
陈长生被压得难受,本想推开他,可一对上眼前人那炙热又温柔的视线,身子就先酥倒一片,微张的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垂了眼睫,任由他吻上来。
相比初次接吻时的惊怒和痛苦,第二次接吻时的绝望与悲伤,这个吻则是充满了后怕的侥幸与开释的坦然,还蕴含着足以燎原的热度。
歉意中饱含着的纯然爱意。
陈长生不是没想象过自己的第一次,但无论他幻想中的对象是谁,他都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会是一个男人。秋山君虽然也面临着类似的状况,但……总归有共通处,陈长生被他扒光了衣袍吻得头晕脑胀,忽然感到那处一个物事抵上来,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咬着下唇紧张道:“你……你干嘛?”
秋山君正噬咬他锁骨,闻言差点笑出声来,抵在后面的手指瞬间就探进去几分:“还能干嘛?”
教宗大人触类旁通地一想,顿时就明白了,吓得差点软掉,磕磕巴巴地说:“难不成要……进……进那里去?”
“要不然呢?”秋山君忍笑忍得肚痛,左手在陈长生臀上轻轻拍了下,“教宗大人配合一下,腿再张开点。”
陈长生心中羞恼,身体却下意识照着秋山君的话做,感受着体内存在逐渐鲜明的异物,陈长生喘息着支吾半天,才支吾出一句话来:“你那个东西这么大,能进去么?”
“应该能。”
“……你怎么知道?”
“书上写的。”
“……”陈长生脸红得快要冒烟了,“哪里有这种书!”
秋山君边亲边笑:“你通读三千道藏,难道竟没读过?”
“……这种东西道藏里怎么可能有?”
“自己学艺不精,还埋怨道藏没有,你这教宗当得不像话。”
陈长生简直要被气背过气去:“……你先告诉我是道藏里的哪一本?”
“记不清了……”秋山君含混地说,两手按在陈长生大腿内侧,另一个东西顺势顶了进去,灵机一动,“当时随手在寒食的书柜里拿了一本……”
若此刻正站在黄泉界外苦思如何营救秋山君的苟寒食知道他大师兄如何编排他,恐怕会忍不住扔了书蹲在角落里呜呜地哭吧……
陈长生自然不信苟寒食会看这种书,有心追问,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着秋山君的动作倒吸一口凉气,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雪夜冷风呼啸,洞内却是温暖如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陈长生走不动路得让某人背,自然是后话了。
因着秋山君血脉的三次觉醒,接下来的路程自然行得飞快,即便两人刻意控制了速度,两天之内,终究还是到了界内外相连的节点。
出界之前,秋山君对陈长生道别:“我走了。”
陈长生看着他,点头:“我也走了。”
——他们很忙,都还有许多要事得处理。而且,两人关系改变所带来的一系列震荡,也需要他们细细思量。
他们都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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