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老三却听懂了陆冬芙话里的深意,说:“是该好好准备,毕竟你未来的相公是村长家的侄子,咱们以后成了亲家,也不好太丢村长的脸面。老四媳妇儿,给你家二丫拿几两银子,咱家也不能太寒酸了。”
张氏心疼的要命,不情不愿的道:“还要几两银子,什么布料这么昂贵?照我看压根用不着,我当年嫁过来时穿的嫁衣还在呢,你拿回去改改尺寸,还能穿的。至于村长那边,他是个读书人,也不是嫌贫爱富的性子,不会跟你斤斤计较的。”
陆老三见劝她不动,也不生气,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陆老四回过神来,怒道:“这成何体统,让二丫穿你几十年前的嫁衣,被村子里的人看到了,牙都要笑掉了。咱家现在又不是出不起这点银子,你至于吗?快回房里拿钱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太跌份。”
张氏还是有些不愿,她就是这样爱财如命的性子,除了儿子和相公,银子在她生命中排第一位,经过她手里的银子,向来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
陆冬芙早就对她死了心,提醒道:“村长是举人出身可能不会介怀,可祁钟钰是个脾气古怪的男人,若是让他看到我穿着寒酸,可能会觉得我丢了他的面子,到时候……”
张氏闻言不禁一个哆嗦,祁钟钰可是个大煞星,跟几两银子比起来,还是自己这条命重要。
她立刻迈着步子回屋去拿银子,倒是陆老三盯着陆冬芙瞧了几眼,意有所指的道:“你是个好命的,以后嫁去夫家后,记得常回家来看看,毕竟你父母当年辛苦将你生下来,还养育了你些时日。”
陆冬芙不想听他的警告,面上乖顺的点头应是,一副听进去话的模样,让陆老三满意的笑起来。
他转过头去又盯着老虎看,和陆老四商量具体该怎么卖才好。
陆冬芙等张氏拿来银子,就恭敬离开转身回屋了,张氏只给了她二两银子,这应该是就是她的全部嫁妆了,她需要好好计划下,免得银子不够用,将来出现纰漏。
第二天天不亮,陆家几个成年的男人,就借了板车,将大老虎推到县城卖去了。
陆冬芙稍晚些时候,做好了饭菜,才动身前往县城。
汜原县距离岳河村并不算远,走路过去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
陆冬芙在路上遇到了几个村民,她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得她,立刻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脸上还带着隐晦的笑意,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陆冬芙低头专心走路,别人促狭的喊她她也不理,因为她知道村民会说出怎样的闲话。
村民愚昧又无聊,即便她解释过自己的经历,他们也只愿意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
她不想白费唇舌,为不相干的人浪费宝贵的时间,便加快脚步越过他们,来到了县城里。
她直接去了城里最热闹的街市,买了价格适中的红布,以及价格更昂贵的绢布,许是买的布料挺多的,花了将近二两银子,所以眉开眼笑的店家,白送给她一些碎布头和一套针线。
陆冬芙谢过店家的好意,将打包好的布料暂时寄放在店里,转身去不远处的点心铺子,买了些味道不错的硬糖,打算送给村长家的孩子们。
她将身上的银子花的半点不剩,就抱着这些东西,吃力的回了家。
到家后,已经是下午了,张氏坐在院门口,眼巴巴的望着,看样子陆家兄弟还未回来。
她看到陆冬芙手里的东西,不悦的道:“刚给你点银子,你就花光了,真是败家子。”
陆冬芙语气平淡的喊了声娘,就回屋去穿针引线,开始缝制嫁衣。
她被卖进薛员外府之后,被夫人身边精明严厉的嬷嬷调.教了半个月,就送去了二小姐身边做跑腿打杂的小丫鬟。
说实话,二小姐是个温柔和蔼的主子,日常就是学习针线女红,跟随夫子念书弹琴。
陆冬芙的任务,就是随侍在二小姐身边,听她的吩咐办事。
所以在二小姐学各种技艺的时候,她也会耳濡目染,学到些东西。
她那时战战兢兢,生怕被二小姐嫌弃,所以就认真的学下了大部分的技能。
等到闲暇时间,她不像其他丫鬟们聚在一起聊天娱乐,而是自顾自的坐在屋内,回忆府里请来的绣娘教导给二小姐的技艺,亲自动手练习。
久而久之下来,倒是练出了堪称上佳的刺绣本领,连绣娘都说她在这方面有天份,只可惜……
她知道绣娘没说出口的是什么,只可惜她是个丫鬟,主要任务是伺候二小姐,而不是成为刺绣大家。
虽然后来,她专心于磨炼厨艺,刺绣技能暂且生疏了,可缝制自己的嫁衣是完全没问题的。
她知道自己衣服的尺码,将买来的红布裁剪出来后,就开始缝制。
熬到深夜,她实在困极,就将半成品放在凳子上,躺下歇息了,也没注意陆家兄弟有没有从县城里回来。
睡醒后,她去厨房做好早饭,自己简单喝了粥,就回屋里继续赶工。
她先缝制的嫁衣里面的内衬,将上下身的里衣都缝制好后,才发现自己脖子和身体都僵硬了。
她将衣服摊开放在床上,扭动着肩膀活动身体,又在衣摆角落上缝制了简单地花边作为点缀。
待全部缝制完毕后,她将衣服收起来放进衣柜里,还想继续缝制外衣时,肚子就饿的咕咕叫起来,她这才发现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之前一直忙着赶工,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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