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烬,穿鞋子。”
贺前每次都是这样说,偶尔会在后面加个“拜托。”
“陈烬,穿鞋子,拜托。”
最喜欢贺前跟自己说“拜托”时的语气,小小的郁闷,大大的包容。
“陈烬,不要吓我,拜托。”
“陈烬,不要发出怪声音,拜托。”
明知来了以后,居然比他还要安静。
真是,他还指望明知来调节气氛的呢。
闭眼许愿的时候,陈烬心里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块空心蛋糕,外表点缀着很漂亮的奶油花,但用勺子一挖,里面其实空无一物。最后,他在黑暗中越想越空虚,越等越想哭,自己催赶着自己许了两个愿望。
希望他的妈妈永远开心。
希望贺前长命百岁,福安常伴。
后面的两天,他觉得不能老是呆在屋里,一安静下来就忍不住乱想,便在外面四处乱逛。
那天他糊里糊涂地逛回了学校,居然看见从办公室楼里走出来的贺前。
他忙不迭躲到了一棵树下,心虚地藏在树后面偷偷观望远处跟别人说话的贺前。
贺前站在阶梯前,整个人浸润在回温的舒适气候里面,边边角角都捎着随和的学究气质,在别人讲话时脸上永远是一副耐心聆听的表情,对方讲完后才不徐不疾地提出他的见解。
两个人的话题结束后,对方跟贺前握手告别。贺前伸出手时,手腕从衣袖中滑出一截,露出陈烬送他的那个儿童手环。
手表戴左边,手环戴右边,这样他等于把两个陈烬拴在手上了。
这是陈烬帮他戴上时说过的话。
握手过后,贺前便与对方告别了,几步下了阶梯,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半段路,忽然间回过头来,把陈烬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他发现了,赶紧往树后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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