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胜千来得有些晚,陈子东已经上台唱戏了。周胜千在老位置上坐下,看了看桌上凉了的饭菜,又抬头去看红台上粉妆掩面的陈子东。周胜千喜欢看陈子东唱戏,只有走到陈子东的戏里,周胜千才能暂时逃避那些纷扰。他每日只有来这茶馆时,才能暂时躲避外面的指指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耽美,有点忐忑......
☆、逐渐依赖
东子卸了妆走出来,来到小胜千这桌坐下。桌上的菜,东子已经让人换了一桌热乎的上来。
“今天怎么放学得这么晚?”
“昨天老师让家长在试卷上签名,我的没签,老师就让我留堂抄课文。”
“以后有这样的作业,你就拿过来让我签。”东子把筷子放到小胜千手里,“这些菜新做的,趁热吃。”
小男孩吃着吃着饭,突然地就哭了出来。眼泪流过脸上破了皮的地方,泪水让伤口更痛,越痛越哭,越哭越痛。
胜千脸上的伤是今天和别的男生打架留下的,打架的原因就是因为周胜千的试卷没人签名被其他小男生笑他是无爹无娘的孤儿杂种,周胜千一时气愤就把人家揍了一顿,自己的脸上也挂了彩。
陈子东一般不会因为受伤而哭,只是偶尔想乡下的时候会流下两滴眼泪,那个时候颜玉就会抱着他轻拍他的背,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陪伴。如今他学着师父的模样,抱着小胜千,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安慰。
陈子东刚才是卸了妆就直接出来的,身上穿着的是戏服最里层那套白色衣服,轻薄柔顺。周胜千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很是舒服。他终于能像个小孩一样哭出来,他本就是小孩啊。
这时候的周胜千还是没有和陈子东说今天发生的事,等陈子东帮他处理好脸上的伤走了。
“二当家,你怎么对那小孩这么好啊?”跑堂收拾着桌面,忍不住好奇。
陈子东看着周胜千的小小背影,“可能是因为,他和师父有点像吧。”
像吗?也就是有点像吧。同样是小小年龄背负了许多,小小年纪就没了天真。也不太像,颜玉有颜磊保护着,可这个小男孩什么都没有,连一顿热乎的晚饭都没有。也就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东子才情不自禁地想保护他。
周胜千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今日和他大家的那个男生,那个男生身后还跟了几个较为高大的男孩。
周胜千对面为首的那个小男生嚷嚷着:“周胜千,你今天不是很威风吗!还把我的眼睛都打青了!我叫了我的表哥过来,收拾收拾你这个没家教的杂种!”
“冤家路窄。”周胜千不屑地看着那个嚣张跋扈的小男生,他不想打理这些智障,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没家教。还没等周胜千动手,对面的几个小孩就抱着膝盖蹲下了。小胜千回头就看到了刚刚拿小石头丢那群人的陈子东,“东哥哥,你不是说小孩子不能打架吗?”这是刚才东子给周胜千处理脸上的伤口的时候说的话。
“你是小孩,我不是。”陈子东把周胜千拉过来,护在身后,向着对面那群人说:“从此以后这个小孩归我管了,别让我知道你们再来烦小千,否则,你们痛的就不只是膝盖。不想挨打就滚!”对面的都是一群小孩,最大的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一个个抱着膝盖嗷嗷叫着,东子的话音刚落,他们就一瘸一拐的溜走了。
领头的那小男孩本来是不服的,被他的表哥拽着走了。小男孩气愤地问自己那表哥:“不是说打那杂种一顿吗?我们人这么多怕什么!”
“你个小破孩,你不知道那是谁吗?那是颜家班的二当家啊,人家是练家子的,我们这些三脚猫功夫再来十个都未必能打过!赶紧走吧!”
暂不说陈子东的身手如何,就算是打赢了他,后面还是逃不过颜家的追究,颜家这两个字足以让这些小孩闻风丧胆。一想到那位带着金丝眼镜,梳着背头坐在办公桌后就能弄得满城风雨的颜氏董事长颜磊,那些孩子就直打冷颤,那可是位能只手遮天的主啊,谁敢动他们家的人。
再说,这位穿着黑色水裤白色短袖,外搭着没系扣的枣红色唐装的陈子东一看也是个不好惹的人。虽然看着清瘦,但这大冬天的还能穿得这么单薄,出手精准毒辣,想必也是身强力壮的很,不是空有名头的。
陈子东转身弯下腰去看周胜千的小脸,抬手捏了捏:“不是天天嚷嚷着说自己是男子汉,喜怒不行与色吗?干嘛又哭了?”
“我没有嚷嚷。”周胜千拨开陈子东作恶的手。
其实周胜千真的没有嚷嚷,他只是在本子上写下了“男子汉要喜怒不行与色”这句话,不巧被陈子东看到罢了。
周胜千突然想起什么,补了一句:“我没哭。”周胜千转过身去,不让陈子东看到自己的眼睛。
“小屁孩就是嘴硬。”陈子东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越来越喜欢挑逗小胜千了。兴许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可以逗的小孩,陈子东看到小胜千的时候不自觉的把那些藏在心底的天真烂漫拿了出来,把那些赖皮都用到了小胜千身上。
小胜千回过脸就看到陈子东在那里春风荡漾地笑着,小胜千拉起他的手往前走。小胜千走在前头,他的校服外面搭了一件厚外套罩着整个人,脖子上围了一圈围巾,显得他小小一只。
因为爸爸妈妈忙着吵架,周胜千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好在他把自己照顾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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