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两个小人,一个在怪陆归璨,一个在怪我自己。
怪自己自作多情,怪自己愚不可及。
怪陆归璨什么呢?怪他给了我太多希望?
但是他说过,没有那个意思,他是不会给对方希望的。
用开玩笑的口吻,委婉地拒绝我,大概是念及我们的朋友关系。
所以还是怪我。
......
回到宿舍我垂着眼,思绪万千。舍友还在闹,打闹声在我听来时而遥远时而厌烦。
紧接着我的肩膀被猛地撞了下。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刹那间宿舍变得寂静无声。
方朗站在我身旁,一脸愕然地看着我,又朝陈宇看去。
我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自己脱口说出来的,也愣了愣。回神后,我咬咬牙,转身往外走。
陈宇拽住我一支胳膊,口吻严肃,“刘于渊,你发什么神经?”
我不出声。
陈宇的声音带着些怒意,“你冲我们撒什么火?你在这生气骂人砸东西,甚至在床上郁闷成木头他也不会知道!”
我听着鼻尖一酸,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
方朗走过来,担忧道:“小渊子,没事吧?”
“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我冷静下来,摇了摇头,又拍方朗的肩,“对不起。”
那个鞋盒被我藏在桌子后边,为了确保自己看不到它,我又在前面放了个杂物箱。
可没一会,我没忍住,又蹲**把鞋盒翻了出来。
我拿出里边的那张贺卡,小心翼翼地吹掉上边刚沾到的灰。
之前走廊上光线昏暗,这会在宿舍的白炽灯下,卡面上“nd”的字样尤为显眼,甚至还有些刺眼。
......
方朗没有为那晚的事生气,还不断关心我到底怎么了。
我只摇头,绝字不提。
有几次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会以为那晚只是一个梦,我和陆归璨之间无事发生,我们还是朋友。
我还是会下意识地打开微信,又在要发送的那一刻清醒过来。
于是我把对方的对话框删掉,以防万一。
而后又过了两周,我仍旧没给陆归璨发消息,同样的,对方也没再联系我。我点开对方的朋友圈,在确保对方没把我拉黑后,下意识松了口气。
一晚,陈宇拦住正要去洗澡的我,说是要带我去酒吧。
我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到了酒吧,我盯着他桌上的那杯酒,蠢蠢欲动。
陈宇注意到我的目光,问:“想喝?”
我收回视线,揉了揉鼻子,“我不喝酒。”
“人郁闷的时候反而更喜欢找虐。”他呐呐自语,又看了我半晌,问:“你还不打算说吗?过了今晚我就不听了。”
我装作没听懂,“说什么?说方朗昨晚上你的号和我打排位,然后掉到白银了?”
“卧槽?他有毒吧?”陈宇一下直起身,又反应过来,“啧,别忽悠我,你和陆归璨到底怎么回事,他对你干什么了?”
我没作声。
陈宇把酒杯递到我嘴边,“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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