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柔低下头,长长的眼睫覆了下来:“没有。”
温怀钰嗯了一声:“你先坐吧,我给你下巴擦点药。”
纪以柔想说不用了,却敌不过她的坚持,只仰靠在沙发上,抬起了头。
温怀钰拿了棉签,沾了点酒精,在她下颌边缘转了几圈,神色极为认真,像是民间的手工艺人,在对待自己传世的作品。
纪以柔这么想着,忍不住笑了一下,笑的温怀钰手一抖,棉签都触到她嘴唇了。
“纪以柔!不许动!”
纪以柔眨了眨眼睛:“好嘛,我错了,别生我气。”
她笑容格外灵动,浅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温怀钰的影子,深情且专注,温怀钰一不小心看的痴了……
那晚之后,她又怒又恼,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也以为自己不再喜欢纪以柔了。
现在又发现这种情绪……大概是有些自欺欺人,她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纪以柔吧。
可有这么一点点喜欢又怎么样呢?
纪以柔对她的感情似乎并不纯粹,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却又问不出来,当初为什么隐瞒身份接近她,所以她并不信任,也很难交付真心……更何况,纪以柔早先就跟她说了商业联姻,她原本就是不愿意结婚,现在是从心底里排斥爷爷的提议了。
温怀钰越想越远,大概没意识到,现在她跪坐在纪以柔身侧,捧着她脸颊的姿势有多暧昧,直到她回过神,与纪以柔的眼波对上,她的脸一瞬间就烧了起来。
她松开手,站了起来:“涂好了。你自己看看。”
纪以柔嗯了一声,对伤口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揉了揉额头:“头有点晕。”
“还在烧吗?”
“好像没烧了。”
温怀钰有些不放心,找了温度计,给她测量了温度,还有点低烧,温度不高,但还是休息着好。
她拉铃叫了佣人:“去准备一间客房。”
她现在是不能让纪以柔再住她的房间了,让人再这么误会下去,也实在是不好,她选择忽略纪以柔有些失落的神情,送她到了客房:“你先睡会。这间房几乎没人来过,床单被套是刚刚换的新的,很干净。你先休息。”
温怀钰说完话想走,纪以柔却拉着她手指:“你还没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了。”
说起昨晚,温怀钰的情绪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了起来。
本来她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只是看她病中撒娇,有些于心不忍,才带着纪以柔回到她自己房间,亲手照顾她,给她换衣服,可落在别人眼中,她简直成了毫她气死了。
她声音闷闷的:“他们都以为,我欺负你了。”
纪以柔轻轻啊了一声,耳尖也红了。
温怀钰做贼心虚的指控她:“我还没说是哪种欺负,你干嘛脸红?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呢!”
纪以柔不与她争这句话,只是问她:“所以,你欺负我了吗?”
温怀钰一怔,大概是没想到纪以柔会这么问她,她嘴唇张了又张,大概是想起昨晚的某些情景了,可那不是她自己图谋不轨啊,那分明是纪以柔凑上了的,将她按在她胸口,让她……
她一出神,纪以柔就下了判断:“昨晚,你肯定欺负我了。”
温怀钰:“……不是,我……”
纪以柔安静的看着她:“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
温怀钰脑子有点短路了:“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纪以柔唇角抿了一点笑意:“我要亲亲。”
温怀钰愣住,好像……好像昨晚是她占了纪以柔的便宜,那现在,纪以柔要让她还回去,好像也无可厚非。她向来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无论是在商场,还是在生活中。
可她也不可能把那里……送给纪以柔亲,自然也就只能嘴唇代劳了。
“就……就这一次哦,当我还你的。”
“嗯。”
“没有下一次了……三、三秒……唔。”
她还在约定条款,纪以柔就已经勾住了她脖子,温软的嘴唇覆了上来。
那嘴唇极轻,极温柔,一下又一下,像蜻蜓从水面上拂过,温存且小心的,却叫人心有些飘飘然,好像躺在了云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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