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忝来点了点头,跟在那小厮身后上了二楼。一进包厢,他便说:“陈大人久等了!”
“齐老弟这是哪里话,快请坐!”陈大人起身,虚扶了齐忝来一把,“小二,上菜!再来一壶好酒。”
“是!二位大人稍后!”那小二说完便去后厨催菜。
齐忝来坐下,说:“不知今日陈老兄找我所为何事?”
“不瞒齐老弟说,老哥的确是有一事相求。只是这实在是个不情之请,我……我不好开口啊!”
“……”齐忝来脸色一变,心中暗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开口了,你说出来这不是为难我吗?不过齐忝来却不敢直接将这话说出口,之前被楚慧逼着休了发妻的事已经让他声名狼藉,同僚们常常嗤笑他抛弃了糟糠之妻,甚至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今日好不容易有陈大人求他的时候,如果他直接拒绝,在同僚之中的名声肯定会变得更差。
“陈老哥请讲,你要是不说,岂不是看不起我?”
陈大人等得就是他这句话,接话道:“齐老弟啊,你应当知道皇上前些日子一定要赐公主封地。”
齐忝来面上的神情一下子气愤起来:“自然知道,此事一点儿不合礼法!”简直没有把他这个礼部尚书放在眼里。“只是此事几乎已经成了定局,我这个礼部尚书也无能为力啊!”
陈大人看他样子便知大概率能说动他,便紧接着说:“虽是如此,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犯错而不规劝啊?眼下其实有个好办法,齐大人的爱女如今是公主身边最有面子的人,若由她向公主进言,必能从根源上解决此事。”归根结底,这件事的发生是因为皇上宠爱公主,若不从公主这个根源上解决此事,即便皇上真的答应了他们的请命,说不定会为了补偿公主再生什么事端。
“……”齐忝来沉默了,几次与帝元公主交手,他都不曾占据上风,他本有心拒绝此事,可也无从开口。
“怎么,陈老弟真的打算置身事外?”陈大人看他不说话,忍不住追问到。
“自然不是!”齐忝来忙说,“只是我的情况老哥也知道,芸宛那孩子虽然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我已经签下了断亲书,她未必会听我的。”
“这怎么能行?你是她的亲爹,血浓于水,打碎了骨头都连着筋,她要是不听你的,岂不成了忤逆不孝?……”
齐忝来被陈大人一番话恭维得找不着北,头一热直接应下了此事。再怎么说他都是芸宛的亲爹,芸宛在他面前一向大气都不敢出出一口,他去说的话芸宛应当也不敢不答应,毕竟只是一句话的事。
“那我便去试一试,若是不成,老哥可不能怪罪于我。”
“这是说得哪里话,齐老弟出马,此事焉有不成之理?”
……
齐忝来和陈大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已落入楚慧的眼线。
“殿下,陈大人与齐大人已经商量好了,怕不日便会找芸宛姑娘。”
“找?那也要他们找得到人才行。”楚慧冷笑一声,“齐忝来那帮人不足为惧,这几天有没有查出来方士尧的把柄?”
“属下无能,那个方士尧行事素来低调谨慎,属下未能抓到他的把柄。不过属下倒是发现了他一个夙敌。”
“夙敌?”楚慧来了几分兴趣,“你倒是说说看!”
“他的夙敌不是别人,正是与其同科的探花郎莫成禄。两个人同时参加殿试,那莫成禄的才学名声原本比方士尧更好一些,状元之位本属于莫成禄。只是方士尧是谢老丞相的得意门生,有丞相为其美言,便处处压了莫成禄一头。如今他在朝中已是三品官,可那莫成禄不过是翰林院一个没有实权的编修。”暗卫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告给了楚慧。
“莫成禄?”楚慧对这个名字还有几分印象,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也是默默无闻,可再过几年,这位探花郎便会弃文从武上战场,还凭借自己聪明的头脑,立下了赫赫战功。“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楚慧觉得自己应当找个时间去见一见这个探花郎,至于方士尧的事还不急,一个空有野心与小聪明,能力却跟不上的人,破绽总会露出来。
“是!”
……
之后几日,楚慧与芸宛几乎是形影不离。当然,在此之前她们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可芸宛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天在尚书房,夫子离开以后,芸宛忍不住问:“公主,最近宫中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总觉得这一路上的宫人都变多了。”
楚慧没想到芸宛如此敏锐,竟然感觉到了不寻常。她也信任芸宛,没打算瞒着她齐忝来的事,便说:“的确是多了不少宫人,不过他们可不是找我的,而是想私下里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芸宛有些惊讶地指着自己。
楚慧半真半假开着玩笑:“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们想要对付我,不找你怎么能行呢?”
芸宛一听,脸色就变了:“有人要对付公主,什么人?”
“也称不上是对付,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父皇前几日刚加封我为帝元长公主,又赐了我封地和近卫,让一些人看不过去了。”楚慧冷笑一声,“我知道他们一向不够聪明,可没想到他们如此没脑子。竟想着撺掇你来说服我,主动放弃这些封赏。”
“我不会的!”芸宛有些急切地说,她当然猜到此事背后的人肯定是齐忝来,且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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