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盖上洗衣机的盖子,按了启动按钮,嗡的一声,洗衣机开始注水模式。
沈清浅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膀环抱于兄,一脸严肃地说,“你觉得应该跟我说的,你就说。”
屠斐简单介绍昨晚和阙宁凝吃饭的事,她犹豫之后隐去了找小姐喝酒的事,敷衍地形容为“找了几个人”一起喝酒。
“阿姨,我保证,我真的只是去探探情况,不是真的为了喝酒。”屠斐昨晚不能不喝,她和阙宁凝多年的朋友,阙宁凝明知她别有目的不仅没有拆穿反而配合,这是她们关系好。
“噢。”沈清浅点头,“不喝不行。”沈清浅听过太多次类似的话,医院的病人醉酒后出事的很多,他们嘴上常挂着一句话“不喝不行啊”。
病人,那是外人,沈清浅可以只尽到医生的责任,但是面对屠斐不行,“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要你喝酒了?”沈清浅反问。
屠斐一米七十多大个头站在沈清浅面前,低头跟犯错的孩子似的,“没有。”
“什么叫不喝不行?”
屠斐唇角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她不想和生气的沈清浅争论。
“如果昨天一杯倒,出事了,怎么办?”沈清浅的声音上扬,厉声问:“你想过你的家人吗?你们家就你一个,你做刑警,师姐已经是每天担惊受怕,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管着你,你明知道酒量不好还去喝酒,而且是在金碧辉煌喝酒,还跟我说要去办案?喝倒了你怎么办案?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你一个鲜少出没娱乐场合的警察突然去那里喝酒,人家会怎么想?”
沈清浅说的句句在理,屠斐心中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但心底别着劲。她昨晚拿捏着的,到最后完事才喝了一大杯而已,屠斐自认为昨晚在掌控之内,可眼下沈清浅气急,她舀唇没吭声。
“问你话呢。”屠斐倒是不想回答争论,沈清浅此刻语气冷然地逼问。
屠斐低头用着自认为相当平和其实一听就是藏着小情绪的语气说:“我不是喝所有的酒都是一杯倒,阙宁凝也知道我喝哪种酒没事,她很了解的,所以我才放心和她一起……”
“所以。”沈清浅突然打断屠斐,她靠着椅背长长地舒口气,抿唇道:“是我不了解你。”
明明是个简单的陈述句,屠斐听着心里拧紧得疼,沈清浅清了下嗓子,似是无奈似是苦笑,“是,我不了解你,十年了,我了解的小孩儿已经变了,我之前用一杯酒把你灌倒了,以至于我担心你对所有的酒品都是同样的反应,这点是我的错……”
“阿姨!”屠斐感觉好像被戳了一刀子,疼得厉害,她猛抬头情绪激动地叫沈清浅,“你别这样,我不是说你不了解我,我只是想说我昨晚是和熟悉的人在一起才喝了酒,而且醉意是最后一杯喝得多才这样,我和其他有人一起都记得阿姨的话,我真的不是要这样,金碧辉煌我不能不去,那里面一定藏着秘密,我要通过自己的方式去调查。”
屠斐连珠炮地解释,到最后眼睛泛红,”请阿姨不要这样说话,我会难过,我……”屠斐揉揉眼睛,低下头,她有点说不下去了。
沈清浅轻轻咳嗽一声,微微扬头舒口气,尽量让自己用平和的语气说出她心中的□□,“所以你的方式就和金碧辉煌里的陪酒小姐私下联系吗?”
屠斐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沈清浅盯着手里的一张卡片,她丢到桌上,“你真是出息了,敢去金碧辉煌叫小姐了。”
屠斐抿唇,视线极好的她瞟见了桌上的卡片,金碧辉煌的logo在左上角,中间是:夜色皇后v,旁边还写着温柔御姐……正是昨晚陪屠斐喝酒的御姐。
屠斐懵了,昨晚她没拿过名片,v什么时候塞到她兜里的?
滴滴滴,洗手间里的洗衣机传来注水成功模式提醒主人该按动按钮开启洗衣模式了。
沈清浅起身去了洗手间,屠斐快速拿起桌上的卡片,背面有一句话,写着:小朋友,无聊可以找姐姐,随时等你。
屠斐跳进黄河洗不清,她紧紧地攥着卡片,气极了v偷偷摸摸塞卡片的行为。
轰隆隆,洗手间传来洗衣机滚筒快速转动的声音,沈清浅没有出来。
屠斐想想自己刚才避重就轻,故意隐去的陪酒部分以这样的形式暴露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清浅心底更不是滋味,她站在洗衣机前凝神,到底是时间隔得太久了吗?所以小孩儿长大了,不是她熟知的那个人了?
其实人都会变的,这没什么,可沈清浅心底就是浓浓的情绪散不开。
咣当,传来一声关门声,沈清浅侧耳听不到动静,她走出洗手间,客厅空无一人,门口屠斐的鞋不见了。
沈清浅的心往下沉,她大概是真的不了解小孩子了吧?她刚才的语气严厉但并无过分的话吧?她为了屠斐好,反倒有错吗?
屠斐去哪了,沈清浅不知道,她望着紧闭的门,心里有点凉。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善变的,22岁的屠斐并没有定性。沈清浅微微低头叹气,她或许该用温柔的方式,小孩子习惯温柔的她,她刚刚一开口就言辞激烈……沈清浅扶额,她走回到沙发坐下,桌上的卡片不见了,都是卡片惹的祸。
沈清浅看到卡片就知道是金碧辉煌里做特殊服务的,她难以置信会从小孩儿的兜里翻出这个。
沈清浅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冷静下来回想,屠斐红红的眼圈分明刺痛了她的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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