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崔九娘来接她。
袁宝儿正好准备出门,见她过来,便笑了,“你怎么来了?”
崔九娘小心的看着她,见她并没有因为见到自己而心生不悦,才道:“我来接你。”
她眼睛咕噜噜的转,明显十分忐忑。
袁宝儿一笑,顺着她的意思上了车。
崔九眼见着她坐的稳稳当当,一副可以了的模样,心里略微的松了口气。
跟着崔九的丫鬟莲儿端了茶点出来。
今天早上崔九起得晚了,但为了来接袁宝儿,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莲儿呈上云喜饼和米花乳酥以及曼陀夹饼等一干小点,倒了两张果子水来。
车厢里比较密闭,小点的香气充盈整个空间。
袁宝儿早上吃了些芝麻甜饼,倒是不饿,不过瞧着做得样式精巧,似乎十分可口的点心,还是有点动心。
好在崔九十分善解人意,招呼袁宝儿一起。
袁宝儿顺势一样尝了一点,以果子水清了口,摸着有些发胀的肚子笑,“你家厨下手艺真不错。”
崔家的厨下仆从都是世代伺候崔家人的,崔九自幼便是吃这个长大,根本不觉得什么。
“你要是喜欢,我让他们每天都做,天天带给你。”
袁宝儿十分心动,小手连摆,“多谢你好意,还是不要了。”
她摇晃着脑袋,带着缀着珍珠的绫带来回晃动,“美味不可贪多,如此便好。”
崔九有些失望,自打上次没帮上忙,她就深觉后悔,总觉得自己当时就该跟她外祖说明,她是相信袁宝儿的。
然而,那次之后,她就被母亲禁足,连书院都不许她去,直到袁宝儿出来,她的禁令才被解除。
说话间,袁宝儿听见女子说话的声音,撩开车帘,发现已经到了书院门口。
她检查了下衣襟,确定没有渣滓,笑道:“走吧。”
崔九唔了声,闷闷跟着袁宝儿下了车。
才刚走两步,就遇见了同窗。
“这不是袁娘子吗?”
声音一如既往的大且响亮。
袁宝儿侧眸看过去,隐约记得崔九跟她介绍过,此人姓云,行四,家里与郑家有亲,平日常围着郑三娘打转。
袁宝儿转眸,见郑三娘正徐步过来,两人似有汇合之意。
她笑了下,行了个平礼,往书院去。
云四娘没想到这样袁宝儿也能忍,当即哎了声,上前两步,想把人拦下。
但她距离袁宝儿有些远,此时众目睽睽,她不好跑起来,只能眼见着两人步入书院。
她扼腕的叹了声。
郑三走到近前,见她望着书院门口,便道:“怎么了?”
云四娘撅了下嘴,低声道:“那个凶徒来书院了?”
郑三挑了下眉,想起才刚看到的身影,顿时皱紧,“府衙既已放她出来,便说明无罪,此话以后不可再讲。”
云四娘很不服气,低声道:“秦先生任教多年,一直硬朗得很,怎地她一去便驾鹤西去了?”
“要我说,定是她身上带了什么,不然先生也不会故去。”
郑三娘眉头皱得越发的紧,“越说越不像话了,还不赶紧闭嘴。”
云四娘见她真的生气了,只得抿了嘴不语。
郑三娘侧头看周围,见大家皆忙着入书院,并没有人留意两人谈话,便道:“再过些时候,你我便要入内廷,你如此口无遮拦,莫不是要给家里惹祸?”
云四娘唬了一挑,忙垂下头。
半晌见郑三娘不语,才小小声嘀咕,“我这不就是说给你听嘛。”
“那也不行,”郑三娘两手交握,行的端庄无比,“隔墙有耳,何况此地。”
云四娘终于老实下来。
今天学的是算书,因着是女子学习,先生讲的并不是很深,袁宝儿只听了个大概,便已知此课与她没有什么用处。
但崔九说,算书这门科目的先生喜欢点名。
若出席的次数不到一定数目,便有可能被定为挂科。
她本就是中途的插班生,论次数远少与其他同窗,加上这段时间又连翻出事,少了好几节的课。
这样算下来,接下来的大半年里,她必须一节不落的将课听完,如此才能免除挂科之虞。
先生讲了近半个时辰,才命大家歇息。
袁宝儿拿出整理好的笔记,暗自研究。
云四娘一直留意着袁宝儿,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什么,便佯做经过,故意瞟过去。
见是密密麻麻的笔记,顿时来了精神。
“袁娘子,你在看什么?“
袁宝儿抬起头,见她眼睛直往笔记上瞟,便道:“随堂笔记。”
云四娘转了下眼睛,忽的娇笑起来,“袁娘子还真是刻苦,不过你落了那么多,此时记笔记,看得懂吗?”
袁宝儿笑了下,没搭理她的嘲讽。
对这种人对呛,她觉得掉身价。
然而,她的无视没有让云四娘知趣,反而助长她气焰,以为袁宝儿怕她。
她转过头,见留在课堂里的娘子皆看过来,便道:“师姐我虚长你些年岁,懂得自然比你多谢,不若我指点指点你?”
袁宝儿微笑的合上笔记。
她承认三人行必有我师,但她以为,云四娘还不够资格指导她。
“四娘,先生留下来的题你可解出来了,”就在袁宝儿想回敬之时,身后传来郑三娘的声音。
云四娘很明显的僵了下,不甘愿的回去座位。
袁宝儿看向郑三。
郑三微微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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