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清瑾历练了这么长时间,小姑娘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农桑改制是她跟着清瑾在田地里的时候,偶然间跟着农户们聊天的时候说起来的,回来以后有跟清瑾聊过几句,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想说给清瑾听一听,好让清瑾知道,她这段时间都没有跟着白跑,还是有一定收获的。
转头第二天,清瑾就让她拟定一个章程出来,还说这个改制可能会影响民生,如果做的好,是一项能利民于千秋万代的大项目,睢宁听完以后就激动了,本来只是一个自己的小想法,忽然被大祭司这么肯定,顿时就有了干劲,现在已经完成了大半,原本只是朦朦胧胧要做点儿什么,现在也已经有了准确的想法。
而且,睢宁知道,如果她把这个做成了,那就可以递到楚昭帝的面前,就是一项功绩,甚至不需要楚昭帝承认,只要她做成了,天下百姓就会承认,且在朝中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团体,只要稍微推波助澜,就足够她再向前一步。
楚昭帝的身体也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睢宁走的路子是闷声干大事,虽然如今住在宫外,但为了体现孝道还是时常到宫里来看看楚昭帝,也会带一点儿新鲜的小玩意儿逗病榻上的人开心,若是不知内情者,恐怕是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场景,只可惜,楚昭帝心里想的是什么,睢宁不想知道,她心里看着这个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家,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畅快。
他快要死了,可临死之前,竟然只有自己这个最恨他的人,留在他身边,陪着他照顾他,真想看看他知道真相时的样子,这么一想,睢宁就觉得心里有点儿畅快。
只是今天楚昭帝的脾气明显不好,大总管端了药碗还没上前,就被他一把挥洒在地:“喝什么药,不都盼着朕去死,何必假惺惺的做样子!”
大总管匆忙跪地,看着地上一片片的碎瓷片,睢宁拎着裙角走了进去,自己蹲下来一片片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一旁跪着的大总管见状,赶紧要拦着:“哎呦,公主当心扎了手。”
睢宁笑了笑:“总管快些起来吧,父皇还等着药,劳烦总管再去煎一碗来。”
柔声浅语温顺又乖巧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方才还在发脾气的楚昭帝,见她来了,也敛了脸上的怒意,对睢宁招招手:“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阿宁不是每日都有空吗?”调皮地一笑,带着几许的忧心:“阿宁要是不来,父皇就又不肯好好喝药,都没人敢劝了。”
“父皇还当你是在外面玩疯了,怎么还舍得进宫来看看这老人家。”
“这不是担心父皇的身体嘛。”睢宁莞尔一笑:“也怕父皇在宫里闷,来陪父皇说说话。父皇今日为何这么大的脾气,怪吓人的。”
“要是都像阿宁这么听话又乖巧,朕哪里会生气。”楚昭帝并没有说太多,但就这一句话,睢宁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今日入宫之前,就已经听说了,今日早朝之上,有官员之间意见相左,这本来是常有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意见不一样常有,那不就是要在朝上讨论,以往主持大局的都是楚昭帝,讨论到哪种程度,谁的主意更好一点,都是看皇帝脸色的,但今日这脸色就看向了前排立着的大皇子,也不为别的,楚昭帝身体有恙,早朝就是撑着上的,龙椅上精神不济,并没有给到一个合适的节点,底下的大臣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之后,就只能寻求眼下的主心骨,也就是大皇子。
偏偏大皇子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当真就以为自己可以代为行政,就顺势给那两位大臣调停了一下,中和二人的意见之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原本也是没什么的,不过就是皇子与大臣们讨论一下朝政罢了,可偏偏现在的楚昭帝,眼里那是容不得一点儿的沙子,更何况从前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大皇子先如今依然是一副江山在握的样子,楚昭帝就更是看他不顺眼,回宫之后,就大发了脾气。
他不发脾气,那也是不可能的,如今大皇子已经有了想要取代他的意思,就算是垂垂老矣的皇帝,那也始终还是皇帝,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权利受到如此的挑衅?更不用说,如今朝中上下对着大皇子的态度更是不一般,听闻就连清瑾见他都客气了不少,可见平日里,他的气焰有多嚣张,楚昭帝又如何能忍?
作为一个高位的帝王,他不会觉得自己的路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虽然眼下就只剩这一个儿子,但并不代表他以后不能再有别的,更乖巧听话的儿子,眼前的这个,不仅不听话,还血冷心硬残害手足,他日定然也是不能容他的,年迈的帝王与年轻的皇子之间,亦存在着彼此斗争的关系。
“清瑾近日在忙些什么?怎么这两天都没有见她?”
从前他有两个儿子可以互相平衡,如今就只剩下这一个,那就得另寻平衡的法子,神殿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皇权神赋,只要神殿出面压制,那他就成不了什么气候,就只是清瑾一向出尘,世外之人不染朝中事,想让她出面,怕是有些难的。
“这阿宁就不知道了。”大总管也重新端来了新的汤药,睢宁接过来,服侍楚昭帝用药:“大祭司成日里不是祭殿就是经文,或者在哪个小村落里给人家讲书,整天忙的不见人影,就连之前说要教阿宁的功课都落下了,父皇要是见了她,可一定得好好说说,大祭司那可是我的老师,得先教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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