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头在疗养院门口蹲了下来,痛苦的意识到我现在是没有任何立场来看李子的,到头来,我根本不是李子的啥人,我们俩之间,有的只是那一句虚幻的喜欢。
我咬着牙,不甘心,难道原来我们俩之间说的话,走的路,干的事儿都是假的吗?难道李子我们俩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纽带吗?我们俩,到底算啥……
我绕着疗养院走了一圈,没有发现能翻进去的地方,我很茫然,不知道现在要干啥。我只是想见李子,想听他跟我再说一遍喜欢,但是现在见不到了,我不知道该咋办了。
我靠在疗养院外面的一棵树上,抬头盯住二楼,我记得上次李子就是在那个房间里。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啥,只知道那扇窗户呼一下被推开的时候,我浑身的血重新开始流动。
李子就站在窗户边,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往常一样的,绽开了一个带点不怀好意的笑。
他张张嘴,说了句话。
我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如果能回到过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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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我再没去找过李子。我回了学校,安分守己,该干啥干啥。终于熬到了高考那一天。
我再次检查了一遍所有东西都带齐了,才出了教室往考场走。进考场的那一瞬间,我眼睛余光扫到了一个影子,我几乎想要转身冲出考场,因为我确认那是李子。
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我考完了第一场试,然后冲出考场在门口等着,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完,老师要封闭考场的时候,还是没看到李子。
我知道我没有看错,那不是幻觉,李子真的来考试了。不着急,我总能见到的。我没有打电话去问我爸,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爸闭口不谈李子的事情,李叔和我家的关系也变得微妙。
李叔还是会时不时来串门,偶尔遇到我会点头示意。除了略显冷淡外,并没有我预想的对我有怨恨仇视,反倒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于怜悯的东西。我没有再见过李姨,也没有见过天宁,看来李叔和李姨是完全分居了。
就在高考前一个星期,我偶然听到李叔和我爸再谈借钱的事情,让我意外的是李叔竟然找我爸借钱。
我躲在卫生间里听了半天,心如死灰。李子的治疗费开销很大,再加上一套房子的房贷,更糟糕的是李叔现在还处于停职状态。
当时我心里一阵寒意,如果不是我,像李叔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又咋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之后我也变得沉默,不知道该说啥该做啥,只希望如果我能和李子一样优秀,听话该多好。
每场考试我都会特别留意周围,李子是和我在同一楼层的,但不知道是哪个考场。终于在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我在楼梯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脏砰砰砰几乎要跳胸口,我大步跑到李子身边,张口要叫住他,却又不知道叫住之后该干啥。
我就那样儿紧紧地跟在李子后面,直到他快要走出校门,我才心下一横拉住他。
“李子……”
李子回过头,双眼清亮,我看到了自己在他眼里映出的倒影。
李子没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清俊的脸上少了原来的冷淡,多了几份木然。
“……你瘦了。”李子的手腕硌得我心疼,没有一点r_ou_,一把抓住全是骨头。
李子还是不说话,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种神情让我恍惚觉得我会被他刻在瞳孔里面。
我尴尬地放开手,张张嘴,却咋也找不到话说。我就那么木愣愣地站着,任凭李子看。
良久,李子动了,他往后退了半步,然后轻轻颔首,扬起了一个礼貌客气的微笑,说:“同学,祝你金榜题名。”
六月的太阳毒得很,晒在人皮肤上,热辣辣得疼。我抬头看看刺眼的天,没有一丝儿云,空空荡荡。刮过的热风蒸走汗水,只留下盐分。
我摸摸胸口,还是完整的,r_ou_和骨头都在。但是从刚才起,那一块地方就空了,没感觉了。
☆、我们俩
今天是6月16号,距离我最后一次看到李子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十年。
天气从早上开始就闷得很,这是云肚子里面憋着一场雨没下。直到我离开公墓,雨珠子才噼里啪啦砸下来,把尘土的味道全部浸在了空气里,渗入到人的胸腔,厚重而凛冽。
我看看时间还早,打算在外面转转。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就漫无目的地溜达,等到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ji-an了我一身泥的时候,我才往周围瞥了一眼,看看我是走到哪儿了。
这一看我就走不动了,我走到了老商厦大楼前面。这栋县城原来的地标x_i,ng建筑,现在被埋没在高楼大厦中间,显得疲老和破败,四面墙上都用红漆喷了大大的“拆”字。原来我们住的老院儿已经拆迁了,这一带已经几乎找不到我小时候印象中那条街的影子了。
虽然老商厦大楼已经不再恢弘,但是我仍然要使劲儿抬头仰望,才能勉强看得到楼顶儿。我收了伞,走进去。商场已经全部撤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大厅和一地废弃物。我一层层的往上走,每层都是一样的状况。
不管过往如何辉煌,难抵最后一刻苍凉。
一直到了顶层,我搁了伞,走了进去。顶层倒是和前些年我来的时候相差不大,少了几分破败之感,没了楼下的鼎沸,本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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