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机场跑道的信号灯,飞机平缓着陆,王旭起身去舱门边等候,陈博后脚跟上。
“天黑的真快。”
王旭耸了耸肩,收回目光,米兰他只去过一回,小时候和家里人一起来的,印象不深,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和渊鱼的气派完全没得比。”陈博远眺着低矮的航站楼,免不得感慨几句。
“好歹人家运转了百余年,要求不能太高。”王旭顺着扶梯快步下机,没有过多逗留。
早已等候许久的法拉利专车将两人拉去目的地,期间陈博有幸一览米兰的城市风光。
“他们喜欢把这称作古典,可现实是残酷的,捉襟见肘的财政远不足以维系他们的希冀,近段时间议会甚至有计划出售米兰大教堂,唯一的要求是买方必须负责大教堂的修缮工作。”
陈博倒是对此见怪不怪,意呆利是欧猪五国的常任理事国,当年因为债务危机也动过出售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念头,比萨斜塔、斗兽场、万神殿全在他们的销货清单上。
就连国中国梵蒂冈也不能幸免于难,好在一带一路的建成及时挽救了崩溃边缘的经济,成功续上了命。
对于这种以服务业为主导的国家,国际经济环境十分重要,别人日子过得好了,自家生活才有盼头,别人要是消费减少了,自己也会跟着遭殃。
“这是米兰大教堂么?”陈博的注意力被一栋宏伟的建筑吸引了。
王旭颔首道:“是啊,你仔细看,右边的塔尖是不是短了一截,据说得等到下个月才有钱继续修补,真是惨。”
米兰大教堂属于典型的哥特式风格,同类型的教堂还有英吉利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法兰西的巴黎圣母院以及德意志的科隆大教堂。
哥特式风格外观上最显著的特点,那必然是高耸尖拱,修长的束柱加上尖肋拱顶,刻意营造出了一种直冲云霄的飞天感,使得走近观察的人会不由自主地抬头望。
“嗯哼?有人拦车?”见到车速放缓,王旭放下车窗一探究竟。
“是碰瓷的,赏他一欧元,鼓励他磨炼下自己拙劣的演技。”
王旭在车上找出备好的零钱,取了一张新钞铺平,当着对方的面用手弹了弹,随后朝行驶方向的侧翼扔去。
只见那名衣衫褴褛的乱发男迅速跑去捡起一欧元,司机见势猛地一脚油门,远离这是非之地。
“你这备了不少零钱啊。”
陈博瞅了瞅,少说几百散钞,照理说正常情况下肯定用不着。
“在赌场赢筹码换的。”
这是王旭仅有的记忆,当时是父母的朋友带自己来的,同行的还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公子哥。
说是见见世面,结果学费没交成,还意外拿了几笔“奖学金”,王旭选择见好就收,理智地带着筹码退出桌局,由于赢得不多,没人拦着自己,只是私底下冷嘲调侃。
“国外也有碰瓷。”陈博拾起一张10欧,打量几眼,又给放了回去。
“是的,他们专挑红绿灯路口下手,水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有的会随身带二维码和s机,生怕你没现金。”
但王旭同时强调道:“有些犯罪团伙性质比较恶劣,看似碰瓷,实则是绑架,所以我没下车,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别人真要明抢,咱们也招架不住啊。”陈博笑了笑。
“这里持枪是合法的,后备箱就有。”王旭俯身搜寻按钮,座椅猛地朝前倾,在十分顺手的位置有一把格洛克全自动手枪。
“理论上暴力破门需要点时间,无组织的小喽啰十有八九会栽在这里。”王旭把座椅靠了回去,表现得云淡风轻。
“我们还是来谈谈那位艺术家吧,他叫加兰·科兰特?”
“不,他叫加兰·克莱尔。”王旭纠正道。
“行行行,是克莱尔。”陈博没有陷入到马冬梅的语言怪圈当中,“我们能开出多优渥的价码?”
“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用一顿三明治。”王旭打趣说。
“人家是大咖,钱不给够怎么替我们办事。”
“正因为别人是大咖,谈钱太庸俗了,只要实现在理念上的趋同,金钱反而是小问题。”王旭再次纠正陈博的错误观点。
车子停在一条人工运河边,穿过琉璃石镶嵌的拱桥,一栋竖琴样式的别墅映入眼帘。
“沿着这条运河顺流而下,你可以抵达威尼斯。”
“我读的书少,米兰距离威尼斯快300公里呢。”
王旭解释说:“哈哈,此威尼斯非彼威尼斯,事实上,它最后的归宿是个名为威尼斯的文艺茶馆,还是国人开的。”
“搞这噱头,不怕被人开地图炮。”
“反正光临茶馆的基本是游客,本地人很少去。”王旭犹如一个导游,不管见到什么新鲜事物都能插上几句嘴。
“你们有预约吗?”门口的保安喊住两人。
“没有。”王旭嚣张道。
“好的,请进。”保安听后为王旭打开了大门。
“没预约也放我们进来….”陈博整个人有点懵。
“这是暗号,克莱尔不喜欢待人接客,按他的话说,意外是对生活最好的诠释,所以想见他只能突然拜访。”
“如果别人恰巧也在这个时间段拜访呢?”陈博提出了困惑。
“那就只有排队了。”王旭无奈道。
别墅的门庭十分冷清,一路走来只有两侧的花圃作陪,连个园丁仆人都见不到。
王旭没有敲门,直接跨步走进开启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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