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德的办公地位于教堂的东南侧,这里有几栋低矮的写字楼,正午明媚的阳光直射而下,饱经岁月侵蚀的建筑露出了斑斑锈迹。
“这里是有多久没修缮过了,到处一副破败的光景。”
陈博抬头张望,除了整洁干净,米兰和自己印象中的国际化都市相去甚远。
好吧,其实整洁干净也是表象,由于经费有限,主干道是一尘不染,可把视野转向胡同间巷子口,立马原形毕露。
这是座被粉饰的城市,难怪人们如此热衷于游街,陈博算是懂了。
“走在街上时刻保持警惕,如果有人的目光在我们身上停留超过三秒,记得加快步伐跑起来。”王旭好心提醒道。
“三秒么?”
陈博故作轻松的吹着口哨,路边无所事事的行人不少,绝大部分衣着光鲜,但无神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某种潜在的风险。
欧洲的治安一向不怎么样,老实的陈博去巴黎出过几次差,小偷那叫一个胆大猖獗,连办的发廊会员卡也不放过,估计是当成信用卡了。
“有三四个人向我们走过来,左边两个,右边一个正在过马路。”王旭用余光注视着周遭的异样。
“愣着干啥,别瞅了,跑!”
王旭一手拽着尚未反应过来的陈博沿着马路狂奔,几个精神小伙尾随其后,最终没能赶在红绿灯变色前越过斑马线。
“应该开车的,想着没几百米,是我失策了。”
“有那么严重么?”陈博两手扶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王旭娓娓道来说:“他们会把你拐到没有监控的胡同口,然后把咱们身上的钱全抢光。”
“哦,差点忘了,这边的监控早就坏了,出了事也只能自认倒霉。”
“明抢啊。”
陈博只知道自由的美利坚晚上九点后不能随便在街上闲逛,没想到热情的意呆利人早上就开张营业了。
“只有富人区的治安勉强能看,这片区不安全。”王旭引着陈博进了写字楼,在门口被两个粗壮的黝黑保安拦腰截住。
“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对方的口语不太好,像是个刚入门的初学者。
王旭两手一摊,用英语回道:“国外来的,我找普拉德先生,有预约。”
“什么?”两人流露出疑惑。
“普拉德的伙伴。”王旭尽可能的用简单词汇,避免对方听不懂。
“普拉德的伙伴!”在对方无动于衷,陈博又扯了一嗓子大声复述了一遍。
“噢,请。”保安茅塞顿开,收起架势放行。
“真让人捉急。”王旭没去搭乘电梯,顺势踏上阶梯爬楼。
“电梯在一楼,为什么不坐电梯?”陈博倍感不解。
王旭耸了耸肩,“如果你不想耽误事,我劝你最好爬楼,你永远不知道这电梯多久没维护过,上次我在伦敦被困了半天,对此记忆犹新。”
写字楼不高,爬起来不算费劲,到达顶层,透过半开的玻璃橱窗,不远处的教堂呈俯角压来,仿佛上帝高悬于头顶。
“搞艺术的人也信上帝么?”陈博心里头嘀咕。
王旭按照预先约定的时间,寻到了普拉德的办公室,整个过程不太顺利,走廊有不少未清理的水渍,是从天花板的缝隙渗下来的,陈博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唯恐避之不及。
王旭正完衣襟,把裤腿的褶皱捋平,先是扣了扣门,随后说:“普拉德先生,请问你在里面吗?”
“请进吧。”
陈博晚半步入内,大佬的着装令人无法挑剔,海浪般的烫卷,凌乱又迷人的胡须,迷人清凉的白衬背心搭配上宽敞的沙滩裤....
一双放荡不羁的人字拖鞋搭在桌面上,脚趾还在饶有兴致的扭动,根根林立的腿毛宛如亚马逊的热带雨林。
王旭连坐都没坐,开门见山道:“我在邮箱中提到的事宜,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吧。”
“我都知晓了,你是想和我合作,开拓华夏市场,这个创意不错,虽然切入点有些出人意料。”
陈博久居国外,对于两人的外语交谈无听力障碍,自己的定位略显尴尬,过快的谈话节奏连抽空介绍身份的机会也没留。
“我是不是该主动去倒杯咖啡。”陈博留意到桌面上摆着的简易手冲咖啡机。
“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说服克莱尔这个疯子,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么?”
比起生意,普拉德的关注点显然更关注这件事,克莱尔是出了名的不爱常理出牌,如果他能稍微市侩一点,为公司的财报增砖添瓦,自己也不至于每个季度都为kpi发愁。
“天才总是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情。”王旭言简意赅,说服克莱尔的过程实在是过于平淡,以至于他都懒得仔细去回想。
“说得很好,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和克莱尔才能携手并进。”
普拉德的语气漫不经心,好似在叙旧拉家常,一点也没有谈生意的严肃。
这也是商人的特点,普拉德本身是名利场的高玩,摸清楚对方的报价,一切便水到渠成,想必王旭在预约时已经开出了令对方难以拒绝的价码。
“普拉德先生的奢侈品帝国日薄西山啊。”
这里王旭用了神圣罗马帝国作比,意在秀一秀自己的词汇量。
谈妥生意不商业互吹也就罢了,还调侃起别人的家业,陈博顿时觉得王旭言辞不妥。
普拉德微微颔首,坦言道:“不少经济学者说,如今的奢侈品市场是个存量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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