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飞机上,陈博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为什么要告诉普拉德这些,我觉得他有点问题。”
王旭扭过头,把视线从舷窗外移了回来,他撇了撇嘴,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
“你猜的不错,他是有点问题。”王旭稍作停顿,旋即补充道:“他是个精神病。”
“精神病?真的假的。”陈博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王旭肯定的点点头:“真的,他早年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发布过确诊报告,但凡对他有点了解的都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和他做生意。”
“这可能是艺术家们特有的病吧,我看不少人都有,只是程度上的轻重区别,那稍纵即逝的灵感总是需要付出非人的代价才能抓住。”
王旭像是忘了些什么重要东西,突然翻开起手机,过了半分钟,他举起手机,屏幕的一面朝向陈博。
“克....克莱尔菲兹达涅尔奥....奥托夫斯基深度幽闭症?好长的名字。”陈博盯着屏幕,费了老大力气才把名字读通顺。
“是啊,这其中包括四位著名的患病艺术家,分别是克莱尔、菲兹、达涅尔以及奥托夫斯基。”
王旭还分享起这个病称由来的趣味,“在命名的时候科学家们发生了争执,他们都想以自己国籍的艺人命名,多方僵持不下,最后决定合在一起写,就像你今天看到的这样,是不是很讽刺。”
“那不也分了前后。”陈博调侃道。
“前后是掷骰子决定的,真是群闲得无聊的家伙。”
王旭绕了一圈,又说回先前的话题,陈博得知透露商机给普拉德并非一时兴起,只不过是想借机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好在眼下关心的生意上拿到更好的优惠。
“至于那些烧钱仪式能否贵族化,市场前景有待考究,我是没精力涉足,只好先让这个家伙帮我们试试水。”王旭如是说。
“好久没来欧洲了,也没时间浏览下人文风情。”陈博望着早已不见踪影的爱情海岸,长吁了口气。
“不过是个旅游消遣的去处,想来还不简单,随便挑个周末就能上路。”
王旭对遍地骚乱的米兰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与其去真实的欧美城市享受绝地大逃杀的感觉,倒不如沉浸在虚拟世界仿制出来的一比一城市模型里,好歹那里的市民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街上打劫。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到了未读通知的语音提示,陈博手快,先拿起手机解锁了屏幕。
“学分制要改革了啊,从我们这届开始?”陈博没仔细看内容,夺目的标题抓走了他的眼球,互联网发展了几十年,标题党的问题依旧没能根治。
“是啊,这是好消息啊,终于不用延期毕业了。”王旭一目十行,大致把主要内容摸清楚了。
键盘应用学专业的学生平均毕业时限过长的问题一直饱受诟病,对于那些不了解专业行情的外人来说,一个四年制专业要读七八年才能毕业,无疑会产生误解。
摆在校方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索性延长学年,以平均毕业年限为界向下取整,通过填充课程丰富知识体系,强行弄成八年制,这样一来可以确保学生在学期内按规定修完学分拿到毕业证书走向社会。
可校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第二条,加入大量社会实践项目,并将原有课程进一步压缩,等于原来一天八节课的强度提高到十二节课,希望以此来加快同学们的毕业进度。
“新规定对学渣不太友好啊。”王旭挠了挠头。
一听到学渣这个词,陈博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把自己对号入座代入了进去。
王旭缓缓念起细则道:“社会实践项目是对抗性质的,也即是说,必然有胜利的一方和失败的一方,只有胜利方能获得学分。”
“如果我要是一直输,岂不是一直修不到学分,毕不了业?”陈博开始担忧起自己的未来。
“原则上是这样,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弱鸡保护机制,如果你胜率太低,会给你分配强一点的队友。”
“这可是我回国以来听到最糟糕的消息了。”陈博颤抖地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大腿。
王旭宽慰说:“这才第一个消息呢,自信点,这是新规定,谁知道实践项目难不难呢。”
社会实践项目分为很多类,如果按表现形式粗略可以化为两类,一类是虚拟体验,即学生通过沉浸式设备进入到某个特地的环境或者时代,所作所为不会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
而另一种则是现实体验,例如充当某个地区的临时代表针对相关争议法律条文展开讨论,又或者是在极端环境下挑战一些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消息是,咱们每个月的抚恤金涨了,上调了20。”王旭已经翻到了底页,把所有关键讯息提取完毕。
“这可真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陈博面露喜色,学分制改革带来的痛苦至少要等到下学期才能到来,可手上的钱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增多了。
“我怎么还有一条信息。”陈博往下滑,发现学校发来的未读通知不止一个。
“有吗?我这没了。”王旭确认了一遍,的确没有。
“哦,是通知我补课补考的。”陈博对这摊子历史遗留债务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十几科填起来可不是件省心事。
王旭提醒道:“那你要注意了,缺课缺学分可能会停发补助。”
“什么?停发补助?”陈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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