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没有问第四遍。
简辞结账,他失魂落魄地往停车场走,宛如美颜相机滤镜叠加了十次的脸上写满了懵逼。
晏沐看着他上车,车发动了好几次都没发起来,有些担心,低声问身侧的简辞:“是不是该给他叫个代驾,或者送他回去?”
简辞笑了笑,“不用,他回得去。”
话音未落,王致降下车窗,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牙缝里挤出了一句:“真的不是骗我?”
简辞干脆抬起晏沐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哦。”
王致双目放空,呆滞转过头去,这一次终于把车发了起来,倒车,油门,一气呵成,绝尘而去。
直到他平安出了停车场,简辞捏了捏晏沐的手,“我们也回去?”
晏沐收回目光,看向简辞,简辞也正微低着头看他,目光相接中他感受到了简辞此刻的愉快和爱意。
晏沐叹了一口气,也笑起来,他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亲戚,唯有王致这个关系最为亲近的朋友,与他说开,此刻觉得非常轻松。
他和简辞之间,似乎真的已经没有阻碍,晏沐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走吧,回家。”
简辞笑意更深,将他的手指分开,穿c-h-a扣紧,“嗯,回家。”
第三十七章
一个礼拜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徐绵绵的婚礼。
定在周五晚上,h市某酒店,简辞提前下了班,回家换了衣服,与晏沐一起把木木寄托到宠物店,从家里驱车出发。
路况还不错,到酒店时正好五点,徐绵绵一身纯白婚纱,化着j-i,ng致的妆,与新郎挽手站在门口,见到晏沐与简辞一起进来,没有表露半点惊讶。
“木木。”她对简辞客气点头,又对晏沐笑,拉着新郎上前,为二人互做介绍。
新郎姓季,季行臻,晏沐在简辞那份真正的喜帖上已经见过,而季行臻也知道他,与晏沐握了手,笑道:“绵绵总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他长得比晏沐高一些,五官属于比较文气的那一种,戴着眼镜,笑起来很温和,一看就是个脾气好的人,一身西装,与徐绵绵站在一起非常般配。
从门口离开,晏沐低声问:“你告诉绵绵了吗?”
简辞摇头,“我们很少联系。”
宾客里大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简辞认识不少,晏沐也能认出几个,不过他出国多年,少年长大,那些人大都已经认不出他,过来只与简辞寒暄。远远看到了徐绵绵的父亲,晏沐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简辞看出他的犹豫,替晏沐挑了一些吃的,把盘子递给他,说:“在这里等我一会。”
“好。”晏沐点了点头。
简辞从应侍生手里拿了杯香槟,往徐绵绵父亲那里去了。
简辞与他敬酒,两人在人群中说了几句,徐父笑起来,简辞的酒杯朝朝晏沐的方向一扬,徐父看过来,表情有些惊讶,随即和简辞一起走了过来。
让长辈过来与自己打招呼总归有些失礼,晏沐赶紧放下盘子迎上前去,叫他“伯父”。
徐父已经年过五十,比晏沐出国前有了明显的老态,但也许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总体上还是要比同龄人j-i,ng神许多。
“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徐父脾气非常温和,“在美国怎么样?还好吗?”
晏沐笑得拘束,“托您的福,都挺好的。”
一听就是客套话,但徐父也没多说什么,“那就好,仪式七点才正式开始,多吃点东西,少喝酒。你伯母在那边,等会过去和她打个招呼,她也怪想你的。”
晏沐当然说好,徐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又对简辞和他道:“你们年轻人玩,我去招呼别的客人。”
看着徐父的背影,晏沐松了一口气,简辞揽住他的肩,将他往角落带,在礼厅交响乐与人语声的嘈杂中,贴近他耳边道:“他知道我们的事。”
晏沐惊讶侧头看他,简辞勾起唇角,“应该说是知道我出柜的事。”
所以看到他们站在一起,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这是瞒不住的事,简辞也没想过要瞒着,他出柜时闹得不小,相识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并没有想很多,只是想要晏沐回来时,他们能够光明正大站在阳光底下,即使不能被大部分人祝福,也不想在y-in暗之中不见天日。
想要给晏沐最好的。
“其实没有那么难,不是吗?”简辞一语双关。
晏沐怔怔看着他,他明白简辞的意思,一是说出柜这件事,二是因为他已经离开太久,也因为失去太多,他对从前的一切都有些抵触,也心存畏惧,就比如徐父,从前两家人关系好时,像是他的第二位父亲,但他父母双亡之后,晏家没落,他拿不准徐父对他会是什么态度,因此不敢主动靠近。
不仅是徐父,对徐绵绵,李禄星,甚至对简辞,他都有这样的想法。
聪明如简辞,一定早已看出了他的畏缩,却没有逼着他前进,而是将他所畏惧的一切慢慢放到他面前,引着他去接触,让他知道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徐父与他确实没有了从前那样亲近,但也没有改变太多,不会因为他已经晏家的小少爷就疏远看低他。
简辞真的很好。
六点整婚礼开始,徐绵绵穿着拖尾的白色婚纱,从缀满白色玫瑰的过道上走向季行臻,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至少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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