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苏毓当然不想管。但恩怨归恩怨,道德归道德,她作为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自然无法因私人恩怨对一个未成年少女见死不救。但既然确定甄婉不会出大事,苏毓便也不去多管这个闲事。放下车窗帘子吩咐了一声,车把式便扬鞭抽了马离开。
林清宇看着马车离开,啧了一声,扭头又看向了深巷。
深巷中少女的呼声还在继续,林清宇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意兴阑珊。林小侯爷背着手慢吞吞地走到深巷的角落,就立在那儿眼睁睁看着里面少女痛哭流涕。狭长的眼眸不由眯了起来:明明是那个心黑的家伙请求他帮忙,但,心里头怎么就这么不舒坦呢?到底他是侯爷还是徐宴是侯爷?
苏毓不清楚这里头的猫腻,马车才到巷子口还没回家就发现白鹏宇和陈家兄弟如月几个人在等。
看到她从马车上下来,白鹏宇便立马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话不多说,就请她直接上马车去别院。
“是乘风出了什么事了么?”这几日家里事多,对小屁娃子难免就有些疏忽。
白鹏宇还是那一脸络腮胡子,若非眼睛足够明亮,看得出来是个年轻人,苏毓都要以为他四五十了。人高马大的人挠了挠脸颊,不好说,只道:“主子听了坊间的传言,十分生气。徐相公人已经在别庄了,主子想问问徐娘子你,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毓一愣,没想到是这事儿。眨了眨眼睛,她很是诧异:“白姨生气了?”
白鹏宇点点头,示意苏毓上马车。
苏毓瞥了一眼立在巷子口的徐家仆从,几人立马上前。指了指马车上的东西,让他们先搬回去。这些是刚从桃娘那儿拿来的新款式成衣,具体怎么样,还得等徐宴试过了才知晓。
等着几人将东西搬下来,苏毓才道:“如月你将东西仔细地收好,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便又上了白鹏宇的马车。
白家的马车比外头租的马车可就好多了,里面的构造不晓得是怎么设计的,坐在里头都不太震。徐家的骡车还在打,要等几日才能打出来。苏毓这会儿靠在车厢上一想到白氏居然为这事儿生气,就觉得好笑。白姨那性子,居然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想到白皇后为这事儿生气,苏毓忍不住感慨,人跟人的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马车很快就到了白家别院,感觉不到半个时辰。
铃兰也早就在门口等了,穿着一身红裙子,眉头紧锁有些担心的样子。再看到苏毓下马车的时候瞬间迎上来,说气话还颇有些不好意思。这能不尴尬么?
徐家的事情,主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插手管,实在是有些手伸得太长。
但她家主子脾气也是怪,生气不生气,谁也拿不准。就是一旦脾气上来了谁也劝不住,旁人多劝一句还要被骂的狗血喷头。里头徐家小相公快被主子斥责得头都抬不起来了。铃兰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毓,牵着嘴角尴尬地笑:“……主子是个性情中人,倒是叫徐小相公徐娘子多担待了。”
苏毓一看她这神情,又听她这么说,猜到里面大致是个什么场景就笑了:“无碍,白姨这是拿我当自家小辈护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铃兰听到这话倒是笑开了。还别说,徐家娘子这股子通透劲儿就是讨人喜欢。
两人一道进了内院,果不然徐宴被白皇后给讽刺得灰头土脸的。
坐在白氏身边的小屁娃子也挺无助,两小胖手攥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晓得该怎么办。眼前是他心里崇敬非常的亲爹,身边是疼爱他护着他跟娘的老师。亲爹做错事被老师给骂了,护短的小屁娃子一时间不晓得该不该闹。
徐宴就是当初在白家被白老爷子师母两人一同批评,也没这么狼狈过。此时他耷拉着眼皮,背脊虽然笔直,但脸色发白。父子俩在看到苏毓的瞬间,就跟看到救星似的,两双眼睛就蹭地一下都亮了。徐宴比不得徐乘风外显,只见小屁娃子从椅子上刺溜一下滑下来,冲过来便抱住苏毓的腿:“娘!”
苏毓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牵着他走到白氏的跟前。一旁徐宴期盼的眼神苏毓就当做没看到,目不斜视地先过去给白皇后行了一礼。然后才顺应白皇后的手势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放下杯盏,白皇后冷哼了一声:“古语有云,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宴哥儿读那么多书,远近闻名的大才子,总不能这些道理都不懂。”
徐宴哪里敢辩驳?自然是诚心认了错,多谢白氏对徐家上下的关心。
见徐宴态度如此诚恳,白氏心里的这一口气就过去了。冷静下来,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说来,徐宴也算是好性儿了,白皇后哪里不晓得徐家的事儿轮不到她来管?这不火气一上来,她自己也没忍住脾气,分外不拿自己当外人。这般义正言辞地一同叱骂,总归是不占理。但徐宴这小子从头到尾都听下来,错也人了,没太反驳,白氏一口气出了,倒是觉得这孩子心性不错。
这会儿听徐宴解释说下个月初六两人要在白家成亲,白皇后心里熨帖:“既然如今是乘风的老师,给毓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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