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元,你堂姐每天做那么多菜,应该很累吧?”
今天是唐定元月中休息的日子,唐修远并不是天下书院的学生,只能趁他半日休的时候短暂的聚一聚,这不,唐修远刚从书院里出来,他就跟个小尾巴似的粘上来了。
“你堂姐真厉害,我爹都把她夸上天了呢,你知道的,我爹那臭脾气,让他夸一人有多难,对了对了,我爹说山根,也就是姜,这种植物能入菜也是你堂姐最先提出来的呢,要不是你姐的这个发现,后来我爹也不会误打误撞研究出姜撞奶,这可是我家现在卖的最好的甜品之一了。”
唐修远那小嘴巴拉巴拉的,从见面到现在也没见他休息一会儿。
“还有,你堂姐……”
“你很奇怪?”
唐定元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这个碎嘴的朋友。
“从今天见面开始,你的话题好像一直都围绕着我家堂姐。”
唐修远一直都是一个很能唠叨的人,不过他从来不会翻来覆去揪着一件事聊。
这家伙的大脑可发散了,任何鸡毛蒜皮的事情对他来说都很有意思,因此当唐定元和他见面后,他会将这段时间自己观察到、身边发生的几百件小事汇总,一股脑地说给他听。
可今天的唐修远显然和往常不太一样,没有在第一时间听他说起他家猫狗的爱恨情仇,她妹妹一天猛吃十碗糖水的辉煌战绩,唐定元都有些不习惯了。
“你该不会是……”
唐定元眼神深沉地看着面前的小话唠,似乎是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我不是!”
没等他说完下半句话,唐修远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呆毛都炸开了。
“你乱说,我不和你好了。”
羞恼的小话唠抬手重重的锤了锤唐定元的胸膛,放下一句狠话,然后转过身跑了。
……
唐定元在原地石化了小半盏茶的时间,然后揉了揉自己还有点痛的胸口,一脸懵逼。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对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发生在男子汉之间的,怎么娘里娘气的。
看到唐修远跑远了,也没有要回来找他的意思,唐定元干脆专心去做自己的事,半个月的功夫,他已经写完了小半本话本,今天半休,他正好把写完的内容拿到书馆去,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要。
真是奇奇怪怪,唐定元最后往唐修远跑掉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摇着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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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要和朋友叙旧吗?”
唐筱筱正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捧着一碗姜撞奶大快朵颐,忽然身边一阵风刮过,抬头一瞅,就看到自家跟身后着火似的埋头往家里冲。
唐筱筱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今年八岁,体重八十斤,几乎是同龄小姑娘的两倍,家里人都觉得她这样不好,可偏偏唐家老祖宗觉得孩子胖点才有福气,有老太太护着的她简直就是家里的小霸王,就连唐修远这个哥哥都有点怕这个小魔王。
“有点事,就先回来了,对了,爹呢?”
唐修远赶紧停下来,搓了搓脸,努力控制住呼吸后问道。
“爹去三档口那间铺子了。”
唐筱筱满不在意地回答道。
唐家的情况和卢家有些类似,家业的大头都是由长子继承的,尤其一些糖水的秘方,和保存鲜果的古法,除了长子外,就连枕边人也是不能告知的。唐修远和唐筱筱的父亲正好是长子,因此糖水铺的很多生意都要他自己亲自管理,每天不是在这个糖水铺,就是在那个糖水铺。
唐家老爷子身体不好,为了防止自己百年后兄弟阋墙,早在几年前就做主分了家,几间糖水铺子都归了大房,其他商铺、田产的大头则是另外几个兄弟平分。
那些财产同样价值不菲,再加上长子继承是古来有之的规矩,分家的时候倒也算平静。
这两年,唐家二老先后去世,家里还有一位辈分很大的曾老太太,也就是唐筱筱的护身符。
“去了三档口啊。”
唐修远脸上一喜,“正好我有点事,到铺子里找爹去。”
说完,唐修远就要往外走。
“等等,哥,你要去三档口找爹吗,要不你把我也带上吧。”
唐筱筱一听她哥要去三档口,顿时就有些耐不住了,她舔了舔嘴唇,有些怀念她爹和她哥从三档口村带回家的那些饭菜。
卢秀玉的盖饭生意那么红火,与卢家肉档紧邻的糖水铺东家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实际上在七年前卢秀玉的生意刚开始的时候,唐修远他爹唐长庾就已经是她的顾客了。
只不过唐家家风严谨,不喜铺张奢靡,在家里有厨娘负责一日三餐的情况下,唐长庾从卢秀玉那里买成品饭菜的次数并不算多,再加上他也不是每天都在三档口那家铺子呆着的,总有去别的铺子视察的时候。
不过自从卢秀玉鼓捣出豆腐后,唐长庾倒是开始频繁光顾她的生意了,因为唐家有一个牙齿都掉光的老祖宗,再也没有比豆腐这样更适合老太太的食物了。
有时候唐长庾自己不去三档口的糖水铺,也会让家里的管事去一趟卢家,买半板嫩豆腐回来。
这东西好处理,做鱼汤的时候加一点,或是简简单单拌点小葱浇点酱汁,都能好吃到让人多吃几碗饭。
上一次唐修远从卢家回来,好客的卢苗氏给他装了一篮子的饭菜当作糖水的回礼,这些菜色有很多是工序复杂,卢秀玉从来不在铺子里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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