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流匪降与不降没多大区别。
因为在这非常时期王翦是不可能轻饶他们的,必须得“杀鸡儆猴”。
于是第二天一早,告示便一张张贴了出去。
流匪全被关在囚车里便开到街上……那可是三百余名流匪,囚车一字排开老长的一个队。
王翦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以此威摄那些还有小心思的百姓。
车队前方是数百名全副武装的秦军开道,前后有兵士一路敲着锣高喊:
“流匪作恶,游街示众!”
“禁例法令,自合执覆!”
……
队伍在邯郸城主干道转了三圈,然后才将犯人押至菜市口。
沈兵本不想见这场面。
但因为是他和张眩抓住这些流匪,所以必须亲临。
那场面有够吓人:
每批三十人跪着,三十名刽子手分立于后方,一声令下青铜剑一挥……数十颗脑袋便滴溜溜的滚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似的自断脖处往外狂涌。
接着又是另一批,然后再一批……便像屠宰牲口一般。
很快尸体便堆成了一座小山,而脸上带着各种痛苦表情的脑袋便用萝筐一装抬到边上,再一个个用麻绳绑了高高挂起。
这就是古时的“枭首示众”。
通常是要挂三日,就像秦军以敌首lùn_gōng时也要示众三日验证一样。
这还不算完。
这些流匪经过一夜拷问已将帮助过他们的人全都供了出来。
秦律讲连座,于是这一抓就牵连了两千余人。
幸运的是这些人除了数十名直接收容流匪的百姓之外,其它人都是被充作苦役。
不过这也算不什么“幸运”,因为等待他们的将是劳累、饥饿和死亡。
沈兵心下不忍,毕竟这些人大多数只是受牵连,相当一部份甚至不知情。
然而他又无可奈何。
这就是这时代的规则,要想生存下去就只能遵循。
沈兵能做的,就只有再来一波“宣传攻势”。
这一回“宣传攻势”就稍有改动。
同样是送粮,但内容就加上有可疑情况要及时上报,也就是所谓的“告奸”。
秦律规定只有主动告奸才可以免受“连坐”牵连。
这就是恩威并施双管齐下,于是很快就有了效果……很快就有许多小道消息一层层传了上来。
同时,沈兵等人再用“引蛇出洞”计策时就没有百姓上当了。
此时百姓也都知道这是秦军在“钓鱼执法”,如果还会上当那也无话可说。
到了第五天,嬴政的批文就从咸阳赶到了邯郸。
意料之中嬴政很干脆的同意了减税的建议。
嬴政没理由不同意:
民心不稳、兵力不足很可能三郡尽失,与此相比少征点税根本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嬴政之前之所以克以重税是因为希望明年能多收点粮。
现在大旱得治可预期是个丰收之年,那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沈兵不知道的是,嬴政在知道沈兵制出水车、翻车后还狠狠将他夸了一番。
那是几日前王翦向嬴政汇报旱情治理情况时说的事。
王翦没有具体说名字,只以“砲师工师”代。
这是向咸阳汇报的惯例,因为小人物若是具体到名字没多大意义,大王又不知道是哪个。
但嬴政却是看懂了。
“砲师工师?不就是沈兵吗?”
“好你个沈兵,不但能制出石磨这等好物事,还能制出水车、翻车。”
“这可是解了寡人心头之忧啊!”
嬴政拿着竹简哈哈一笑。
他此前还一心希望许应能治理旱情,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许应没发挥作用倒是沈兵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些日子,嬴政为三郡之事可是操碎了心。
粮种运输、旱情、户籍,还有流匪、民心……
直到这一刻,他才敢松一口气,因为最主要、最困难的问题解决了。
嬴政想的很对,只有旱情好转了民心才会稳,然后其它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接着嬴政就感叹道:
“这水车、翻车,又何止是三郡受益。”
“往后秦地全都可以用水车、翻车屯田。”
“四国又何愁不灭啊?”
嬴政说的也是,要知道按以往的屯田方法高田就只能用陶罐抬水。
但有了翻车后就可以将水一层层的往上引且十分快速。
于是再高的田也不需要担心用水。
有水就有粮。
有粮便能征战。
能征战……以秦国军队的实力,还愁打不下四国吗?
想到这里嬴政那是龙心大悦,然后就问着身边的赵高:
“那葱油饼还没制出来吗?”
赵高赶忙赔小心:
“大王,适才已去膳房问了。”
“御厨还是不知那葱油饼如何制作……”
嬴政“哼”了一声:
“一群废物!”
同时心下后悔不迭。
离开邯郸时只道这葱油饼不是什么难事,沈兵能做那御厨应该也能做,于是也没仔细问制法。
不想回来后,无论御厨怎么折腾都无法将如此薄的葱油饼再分上几层。
虽也酥脆但口感就差了许多,也没有沈兵所制那特有喷香。
想到这嬴政便叹了口气。
邯郸是给他带来无数噩梦的地方,是他痛恨之地。
若不是因为复仇嬴政根本不会跨进邯郸半步。
然而此时,他发现自己竟有些怀念邯郸了。
几日后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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