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兵会猜到匈奴会实施穿插包围其实并不奇怪。
在此之前他已从王柏和雷桧那了解了许多匈奴的战术。
他发现匈奴的战术其实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花样,比如什么什么阵,什么什么三十六计……
匈奴在认为实力弱于敌人时就会利用骑兵的机动与敌动态游击,就像黑甲军之前对阵楚国骑军一样。
在认为实力大于敌人有必胜把握时,就会对敌人实施穿插分割并围而歼之。
于是,沈兵在确定匈奴轻敌的那一刻,就知道匈奴或许会以奇兵穿插至城寨防线的内部打包围战。
此时秦军的城寨也适合匈奴打分割包围。
原因是城寨还没建设完成。
若城寨建成,就应该是箭塔、箭楼乃至投石机、床弩等置于高处。
且城寨之间还到处都是陷马坑、绊马索或是陷阱。
此时敌骑若想从两城寨穿过,非得剥了一层皮不可。
但此时这一切都不完备,尤其甲寨还仅仅只是在外围立起一道木栅。
此时匈奴骑兵几乎可以说是来去自如。
既是如此,匈奴骑兵又为什么不穿插进防线夹击秦军呢?
若只在城寨外策马转圈射箭,这要射多少箭、打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五千秦军打败?
但如果穿插进城寨防线就不一样了。
城寨朝外也就是面向敌人一侧更完备,朝内一侧因为没有太多威胁许多地方还没建好,甚至连木栅都没立起。
于是匈奴骑兵就可以乘虚而入攻破城寨。
这其中匈奴骑兵还有一种让人叹为观止的操作:
他们竟然会带着套马索飞驰而过,然后往城寨栅栏上一抛……接着合十数匹马的力量将栅栏拉倒,于是其中的秦军便暴露在了他们的箭雨之下。
这在中原骑军看来是难以想像:能在飞驰马匹上保持平衡就相当不错了,匈奴骑军还能挥舞套马索,然后还能准确套中目标……
其实这就是熟能生巧的问题。
匈奴人自小就在马背上生活,从懂事起就骑马放牧摆弄套马索,玩个几十年要做到这程度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带领这支奇兵突入秦军城寨防线的正是左贤王冒顿。
他一直保持着谨慎的心理所以没有太过深入防线,而是过了防线之后就进攻最靠北的甲寨。
然后冒顿马上就发觉事情不对了。
城寨的栅栏一被拉垮,冒顿看到的不是慌成一团四处逃散的敌人,而是布好阵势严阵以待的军队。
这些军队前排撑起一根根长竿,长竿上挂着一根根破布,这使冒顿甚至很难看清他们的样子,箭矢射上去甚至都会被这些布条阻挡或是改变方向。
冒顿不知道的是这些长竿正是大梁军特有的“狼筅”。
不过北方草原少有竹子,于是在这里“狼筅”已得不到补充……竹叶掉完了就只能用破布麻绳取代。
然后,秦军甚至主动推倒木栅,接着一排排力道十足的弩箭就从城寨里射了出来。
如果只是弩箭也就罢了,这其中还有数尺长就像一条蟒蛇似的铁弩箭带着啸声飞射而出,当场就将整匹战马钉在地上……
冒顿立时就傻眼了。
随后冒顿马上就知道这铁弩箭的厉害之处……若只是杀敌的话,这铁弩箭与寻常弩箭比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因为铁弩箭这么大的家伙杀一到两名敌人,有时还会射空,小弩箭也同样可以杀一名敌人。
那何必要用铁弩箭浪费这么多铁呢?
原因在于这铁弩箭钉在地上就变成一处障碍,战马很难跨越的障碍,若将一匹战马射倒就更是如此。
于是一排铁弩箭射出来,立时匈奴骑队在外奔跑就不顺畅了。
想了想,冒顿就对亲卫下令道:
“放鸣镝,请援兵!”
亲卫应了声,就朝空中连射三枝鸣镝……
鸣镝是匈奴常用的通讯用箭,就是在箭头的后半部加一个空心的哨子,射往空中时会发出特有的啸声。
说是“通讯用箭”,是因为匈奴人平时用箭并非都是鸣镝。
加个哨子后轻重失衡制作困难,匈奴人吃饱没事干了才会在每枝箭上都加哨子。
然而等到的回应却是两声鸣镝……两声鸣镝就代表增援有困难。
冒顿有些奇怪,外围是右贤王带领着一万骑军进攻,增援怎么会有困难?
派出几个人一探才知道,原来外围骑军也遭到攻击。
攻击外围匈奴骑军的不是别人,正是王贲所率领的一千步卒和两千骑军。
沈兵的想法很简单,他的目标就是那突破城寨防线的匈奴骑军。
这些骑军进来容易要出去就难了。
但若要困住这些突进来的匈奴骑军,就必须打乱外围进攻的一万骑军。
于是沈兵进行分工:
五座城寨的五千余兵士利用城寨和地形困住突入防线的敌人,而王贲所领的军队负责击退外围敌人。
前者相对比较容易,因为两者兵力差不多,敌我都是五千余人。
而秦军有城寨及床弩之利,另一面又是无路可退的黄河,困住敌人并不困难。
后者就难了,以三千兵力击退一万余骑兵。
但其实也不难。
因为沈兵要求的是击退而非击败。
击退的意思就是让它远离城寨一带使城寨不至于遭到匈奴两面夹击。
而秦军手里又有射程远得多射速又快的弩,尤其还有床弩……
就像冒顿所想,床弩的重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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