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门当户对对天盛有利,是不是洛心雨都无所谓,这一点上,爷爷会尊重我的意愿。”/p
所以如果叶清欢不喜欢洛心雨,他可以换人。/p
“如果你不喜欢她,可以换人。”/p
“换到我喜欢为止?”叶清欢的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冷笑,眼中似有痛意,“我喜欢?你觉得嫁给你的女人,我会喜欢?”/p
不管换成什么样的人,不管是对牧尊的私生活多放纵,对一个小三身份的存在者有多宽容,她都不可能会对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喜欢’的起来。/p
望着牧尊的神色一点点暗淡下去,叶清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弧度,“别再折磨我了,也别在折磨你自己,就当是为我和孩子着想。”/p
这样的苦命鸳鸯角色不就是他想要的嘛?/p
戏剧化的场景和台词,看起来好像很情深义重的悲切神色动作,可当这一切都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能做什么?真的满意了吗?/p
不过还是两难而已。/p
她的胳膊从他手中抽离的时候,牧尊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精致的脸上划过一抹极尽讽刺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在三个月前她初遇到他时也有过一次,那一次,她骗他说五年来一直在找他但是没有联系上,他差一点就心软放过了她,差一点就因为反省自己而让她在自己眼前逃之夭夭。/p
这一次也一样。/p
在她的手即将抽离的瞬间,他猛地握住了她的掌骨位置,狠狠收紧毫不手软,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痛出了眼泪,“你疯了?”/p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嗯?”/p
牧尊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掌骨,几乎将她的四个指关节捏碎,一双冷冽的眸子在灯光下越发的寒气逼人,仿佛早已看破了她的演技,她自以为精湛的演技。/p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话音未落,手掌传来一阵断裂的疼痛感,她整个人被拽的一个踉跄,摔到床上,巨大的弹性将她的胸腔撞得气息紊乱,她握着疼痛的左手倒抽冷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牧尊一点点的靠近,声音冷冽,“叶清欢,你了解我,但你忘了,我也了解你,自作聪明有时候只会害了你自己,用尽了我对你的耐心对你而言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你脑子里面所有的计谋统统都给我收起来,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p
“你要什么?我能给你什么?”/p
她哑着嗓子,声音破碎不堪,“算我求你,放了我。”/p
牧尊提着她的衣领,将她从床上揪起来,拉到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的双眼,他嘴里吐出冰冷的四个字,“绝不可能。”/p
让他放过她,绝不可能。/p
叶清欢的眼中布满了恐惧,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晶莹剔透,落在他的虎口,滑入掌心,灼热的,很快又变得冰凉。/p
她这样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心软,有一瞬间他甚至厌恶这样的自己。/p
他摔上门,一如很多个夜晚那样。/p
这样一个简单的摔门动作在叶清欢看来是冰冷绝情,在牧尊看来,却是落荒而逃。/p
他这辈子所有的不忍都用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她却不自知,对他的宽容忍耐挥霍无度。/p
他走时丢下一句话,“我要什么,你不清楚吗?”/p
从始至终,要的不过是她那颗真诚炽热的心而已。/p
而不是如今那些虚假的笑容、故作温顺的性格和曲意逢迎的每一个动作神态。/p
他其实不需要她揣摩什么,也不需要她小心翼翼,只要她用真实的自己来面对他,只要她回到五年前,为他哭,为他笑,而不是笑给他看,和哭给他看。/p
一堵墙,隔开两份岁月。/p
叶清欢靠在床畔,她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只觉得空荡。/p
豪门子弟,经济基础足够丰厚,所以热爱追求精神世界的满足,所以她成了笼中鸟,掌中雀,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还问雀鸟,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p
生死都在你掌握之中,不管你要什么,我又有什么选择权。/p
还记得高三那年,和牧尊泡着枯燥无味图书馆的那年,她复习之余喜欢读着牡丹亭、西厢记、也读了麦克白、罗密欧与朱丽叶、都是些情情爱爱的杂书,消遣娱乐而已。/p
当时班级里当时跟她一样全校排名前三,但家境人所共知并不富裕的一位男同学见了她抱着的这些读物,鄙夷一笑,“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些肤浅的东西。”/p
她向来脾气好,只淡淡的丢下四个字,“我不觉得。”/p
“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公子闲得无聊才追求这些情爱,你要是让他们每天为了生计发愁的话,你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思去想这些……”/p
言下之意就是让崔莺莺没日没夜纺纱,她就没工夫去惦记人家才貌双全的张生了。/p
当时叶清欢只觉得男同学的仇富心理太严重,懒得跟他争辩,只等他噼里啪啦引经据典的讲了一大通之后,她丢下一个不痛不痒的‘哦’字便翩然离去,只剩下男同学一人站在原地憋红了脸。/p
一旁的牧尊抚掌大笑,追上前问她不着调的爱情观。/p
那时候还没跟牧尊开始恋爱,只是每天被他穷追不舍,她那天心情不错,多跟他说了两句话,其中就有年少无知的爱情观,关于小说里富家小姐总喜欢勾搭外面公子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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