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吃着,”苏梅撩起围裙擦了擦手道,“陈同志有点贫血,我把炉上熬的鱼头汤给她送去。”
“等等,”赵恪拿起酱汁浇了些在饺子上,递给她道,“吃几个再去。”
“没多远,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赵恪夹一起个喂她道:“吃两三个,不耽误。”
刘浩南等人:“……”
这狗粮撒的!
小瑜儿、小黑蛋还不懂,赵瑾、林念营已经见怪不怪了,抬头瞟了一眼,夹起个饺子吹了吹,张口咬下一半,唔,面皮劲道,馅料鲜香弹牙,好好吃哟。
苏梅余光扫过看热闹的刘浩南几人,忙伸手夺过赵恪手里的筷子,夹起饺子一连往嘴里塞了三个,双颊鼓鼓道:“好了。你快吃吧,吃完冲个凉睡一会儿。”
“嗯。”赵恪端起面汤倒进一个小碗里晃了晃,递给她道,“喝一口。”
吃得太急有点噎的慌,苏梅顾不得计较太多,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鱼头、鱼骨熬了满满一罐汤,苏梅洗了把小青菜丢进去,略略烫了一下,调了个味,三个鱼头带小青菜盛了满满一小盆,放进小竹筐里。
想了想,苏梅又打开厨柜拿了包红糖,捡了十个鸡蛋放进去。
背起竹筐,端着碗饺子,苏梅便出了门。
陈青苗家,苏梅还是第一次来。
她家的房子格局跟王营长家一样,三间带一耳,他们自己用土坯建了个厨房,没盖院墙,只用树枝围了一圈种了片蔬菜,另一边盖了猪圈,搭了个鸡鸭棚,用木柴扎了个羊圈。
收拾的倒还算干净整洁。
苏梅看着厨房里冒出来的炊烟,站在菜地前叫道:“大妮。”
大妮闻声出来,惊喜道:“苏姨,你来了,快进屋。”
“不了,家里正吃着饭呢。”苏梅把碗里的饺子递给她,放下竹筐道,“你娘呢?好点了吗?”
大妮接过碗道:“跟我爹去地里扒红薯去了。”
“这会儿?!”现在是12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太阳晒在身上都烤的慌,苏梅感受了下,得有三十多度,“医生不是说你娘贫血吗?怎么还这么拼?”
“我爹回来听我说,我娘贫血累晕了,拿起镰刀就去了地里,说是趁着这会儿休息,先把红薯秧割下来晒晒,晚上他下班走那正好给拉回来。”大妮笑道,“他心疼我娘,我娘也心疼他。一见我爹拿着镰刀走了,哪还躺得住。我爹前脚刚下地,她后脚就跟了过去。”
大妮说着把碗腾出来递给苏梅道:“苏姨,你们家什么时候扒红薯,要不要帮忙?”
“不用,我们家来了几个壮劳力。”苏梅把红糖、鸡蛋放在她家案板上,接过碗放进竹筐,端起小盆把鱼头汤倒进她家空着的小炒锅里,“劝劝你娘,别这么拼了,你爹的工资又不低,养你们……”
苏梅说着见大妮脸上的表情似有不对,便住了口,“好了,你赶紧做饭吧,我先走了。”
说着拎起竹筐便出了她家的灶屋。
“苏姨,你喝杯茶在走……”
“不了,”苏梅举起手朝后挥了挥,“你赶紧忙吧。”
苏梅到家,刘浩南、刘平安正被赵恪指使着刷锅洗碗。
“这么快就吃完了?”苏梅放下竹筐,拿出盆、碗递给刘浩南,“都吃好了吗?”
“吃好了,”刘浩南笑道,“没想到鱼肉饺子也这么好吃。”
“那过几天再包一次。”苏梅说着洗了洗手,接过赵恪递来的碗筷,在餐桌上坐下,夹了个喂他道,“赵团长吃饱了吗?”
“吃饱了。”赵恪把嘴里的饺子咽下,拿起竹制果盘里的小白瓜和匕首,一边转着削皮,一边道,“家里的小子太能吃了,你下午拿些钱票给司务长,每天从农垦食堂买些饼子回来。”
“好。”苏梅端起饺子汤喝了口,“咱家没喂猪羊,割下的红薯秧给王大娘喂猪吧?”
赵恪“嗯”了声,片下一块果肉,喂她道,“有几个小子呢,扒红薯你过去当个指挥,别跟着他们下死力。”
苏梅嚼着果肉点点头,“梁营长家怎么回事儿?我过去,两口子都下地割红薯秧去了,大中午的也不怕中暑。”
赵恪想了下:“两口子好像都是家里的老大。”
“哦。”苏梅立马不感兴趣了,“等咱家的红薯扒完,我带着几个小子过去给陈同志帮帮忙吧?”
“嗯。”赵恪削好小白瓜,片成一块块堆在小碟子里插了个竹签给苏梅放在手边,起身收了果皮,拿着匕首去水龙头那冲了冲。
苏梅放下碗,进屋给他拿了毛巾和换洗衣服。
冲个凉,赵恪抓紧时间上床睡了会儿。
苏梅醒来,他已带着小瑜儿、小黑蛋出门了。
看了看表,时间还早,戴上斗笠,苏梅去了农垦食堂,找司务长订了一个月的饼子,接着去孵化房调了下温度,给小鸡小鸭喂了点小米,往引水槽里添了些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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