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注意到这一幕,瞪俩儿子一眼——不准多嘴!
小哥俩连忙低头用饭。
饭毕,林寒让几个孩子在院里玩,她命丫鬟端着今年的第一茬且已洗干净的芝麻去隔壁,炒芝麻籽、磨芝麻油。
申时三刻,楚修远一出宫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起先楚修远以为谁家在炸东西,随即想到整个长安用铁锅做饭的只有皇家和他家,便觉得应该是在烤什么东西。
然而,行至塞北侯府,大将军停下,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竟然真被她做出来了。
大门敞开,门房就在门内站着,见状不禁问,“大将军,出什么事了?”
“这香味是从院里传出来的?”
门房:“不是。”
楚修远皱眉,不可能。
门房又说:“不在院内,在屋里。”
楚修远呼吸一窒,险些从马背上跌下来,不禁瞪一眼抖机灵的门房,下马就往屋里去。
门房连忙把马拴在门外的拴马桩上,跟上去,“大将军,夫人说油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内。”
楚修远:“还没做好?”
“听说刚磨出油来。”门房老老实实说,“屋内也没人,就一头蒙上眼睛的驴。”
楚修远皱眉,“夫人不在?”
“夫人在堂屋陪几个小公子和太子殿下玩儿。”门房道。
楚修远乐了,“是不是大宝宝要吃麻油,夫人怕他惊着驴掀翻油才这么说?”
门房:“小人一直在门口,不是很清楚。”
楚修远觉得他猜对了,但也没往油房去,端是怕不小心惊着驴搞出点事来,林寒又要跟他切磋,而是直直地往堂屋走去。
甫一进主院,楚修远就听到大宝宝的声音,再往里去,看到几个孩子都在葡萄树旁边,抱着左腿或右腿撞来撞去。
楚修远不禁问:“干什么呢?”
“爹爹?”
“舅父?”
几个孩子和小太子停下先后喊道。
楚修远嗯一声,往四周看了看,“我夫人呢?”
“你夫人在这儿。”林寒从西厢房出来。
楚修远见她头上包着一块布,衣袖上裹着布,身上还系一块,“干什么呢?”
林寒扯掉头巾,“刚才和红菱闲聊才想到楚沐二十多了,再过一两年便可娶亲,所以让丫鬟婆子把屋里的东西归置起来,改日请人把这里里外外翻修一遍,届时就不用忙了。”
楚修远没想到是这事,“你跟楚沐说了吗?”
“翻修房屋跟他说什么?又不是给他说亲。”林寒道。
楚修远:“据我所知楚沐那小子近几年没成亲的打算,你现在修整,过个四五年还得修一遍。”
“四五年?”林寒掐指一算,惊呼道,“那时都二十六七了。”古人成亲能这么晚吗。
楚修远点头,“到那时大宝和二宝入太学,他一见弟弟们都长大了,你我不念叨他,他也会成熟起来。现在,”瞥一眼几个孩子,“你说他该成家,他心里也不以为然。”
实则楚修远跟楚沐聊过他的婚姻大事,楚沐大抵觉得拖家带口没一人舒服自在,没容楚修远说完,就把楚修远堵回去,问楚修远是不是嫌他烦,想让他回府单过。
楚修远就这一个侄子,且无父无母,别说他跟着楚修远吃住,即使带上妻儿,楚修远也不会说半个不字。所以打那以后楚修远就不再过问此事。
反正楚沐乃塞北侯,四十岁成亲也多的是女子乐意嫁给他。
然而,楚修远可以不跟他计较,他这么跟林寒说话,林寒能把他按在地上揍。为了侄儿的小命,大将军不得不糊弄他老婆。
楚沐小孩心性,楚修远那么说林寒倒也没怀疑,但东西厢房的东西都已装箱,考虑到冬天下雪积水,林寒依然对楚修远说:“他这房子好几年没收拾过,就算不成亲也得收拾一下。”指着房顶,“以前东厢房后面有棵大树,屋顶落了不少树叶,不弄下去早晚得把瓦块沤烂。”
楚修远:“那你看着收拾。楚沐的婚事,陛下那边自有主张。”
林寒点头,“我谁都不认识,也没法给他说亲。”
楚修远闻言乐了,“还不是你整天不出去。”
“舅母出去啊。”小太子忍不住开腔。
楚修远:“我说的出去是找人玩儿,不是去东西市。”
“啊?那我娘没出去过。”楚扬说着,打量一番林寒,“娘为啥都不出去找人玩儿?”
林寒:“我跟她们没共同语言。”
楚玉不禁问:“什么是共同语言?”
林寒:“我说咱家鸡下好多蛋,咱家鸡蛋不用买,”忽然想起一件事,见几个孩子还在等她继续讲,便把此事抛开,“她们说她们买了几根金银玉簪,能听明白吗?”
几个孩子懂了,包括大宝宝。小孩儿还伸出小手,“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啊。”
“谁是牛头谁是马嘴?”楚修远笑着问。
小孩儿下意识想说什么,看到他娘亲,小脸上的笑容僵住,“她们也是牛头也是马嘴。”
“瞧把你给机灵的。”楚修远伸手朝他脑袋上撸一把,转向林寒,“东边小院里的油还需多久?”
楚沐的宅子虽然没隔壁将军府大,主院两侧也有两排小院。林寒担心尘土落到油里,就把驴移到其中一个小院的偏房里磨油。
林寒闻言便知是府里的奴仆告诉他的,“得到天黑。”
“今天吃不上啦?”小太子不禁说。
林寒笑着说:“明天早上给你们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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