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把晚餐做的很丰盛,不大的圆桌被大盘小盘占据的满满当当。
她没胃口,面前的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拿起过。
安子墨抱着牛骨头啃得满嘴是油,吃的正香时候感觉气氛沉默,抬头看去,发现安想目光游离,似是在出神,就连心声都保持着空洞。
“你不吃?”
安想摇摇头,又低下,接着抬起,神色复杂。
“牙还痒吗?”
“好些了。”牛骨头硬,啃了几下有所缓解。
“还要米饭吗?”
安子墨看了看自己那圆滚滚的肚皮,诚实拒绝,旋即抱着牛骨头继续啃。
安想起身收拾好碗筷,又把房屋里里外外打理干净,路过吧台时,对着桌上的果汁出神几秒。她垂下眼睑,抿了抿唇瓣,佯装无事地继续做着手头上的活儿。
安子墨一般十点睡觉,也许是因为牙齿不舒服的原因,一直到十一点都没有合眼。他侧躺在沙发上抱着没有一丁点肉的骨头棒啃来啃去,那根骨头看起来比他的脸蛋都要大。
安子墨狠狠磨着发痒的牙齿,在一下又一下的摩擦中,那两颗尖牙晃动得更加厉害。
时间流逝,磨牙的声音小了几分,为之而来的是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安想从地上坐起来,趴在边上细细凝视着那张稚嫩的脸蛋。
她缓缓把骨头从他嘴边拿下,抽出纸巾擦了擦上面的口水,然后又放到回那双软乎乎的小手里。刚睡过去的安子墨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抱起骨头继续吮吸,慢悠悠吸了会儿,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安想情不自禁笑了出来,笑完便是浓浓的落寞。
千百年来,混血饱受排挤。
人类视混血为怪胎,不愿认同他们的身份;纯血厌恶他们体内的人类基因,无法把他们当作同族。
吸血鬼与人类诞生下的孩子永远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们卑微又孤单地行走在角落,谨慎掩藏着自己的身份不被任何人发现。
裴以舟说得对。
安子墨总有一天会长大,总有一天会知晓自己是谁。他敏感又容易受伤,在这没有同类呵护的世界里,注定面临消亡。
安想弯腰贴了贴他的额头,蹑手蹑脚起身换衣,拿上手机钥匙,还有桌上的奶茶走出家门。
凌晨一点的街道偶有几辆轿车驶过。
街对面的大楼巍然矗立于夜色之中,顶端亮着一盏微光,似是闪烁在这不夜城中的星火,渺小却也耀眼。
夜风微凉,吹得安想头脑清明。
她拢紧衣服,深吸口气走向对面。
大门早已关闭,只在边缘敞着一扇小门。
安想门前踟躇许久,直到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才慢吞吞走进去。
夜里的大楼漆黑无人,尽头的电梯亮着微弱的红灯。
安想的脚步声回荡在四周,感受着周围深不见底的寂静,也不觉得害怕,自顾自刷卡进入安检,又乘上电梯。
[请刷卡使用。]
电梯传来提示音,安想刷完卡,小心收好,定定看着数字上升。
[叮。]
她走出去,一眼看到不远处传来的白光。
安想揪紧袋子,上前扣响房门。
“进。”
半掩的门里传来男人清冽的嗓音。
她推门而入。
办公室很大,装修简单,所以显得空阔。正中是一张办公桌,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整个城市倒映在眼底。
裴以舟坐在桌前处理文件,等她进来时,抬眸对上安想看过来的视线。
安想咬了咬唇走到他面前。
“……你的果汁。”她把袋子放在桌上,低低嗫喏,“可能……有点不新鲜。”
“谢谢。”裴以舟拿起果汁,插上吸管轻抿尝试。花香在舌尖炸开,他不知道是什么花儿,只是觉得味道好闻,让人心情舒畅。
“我们去那边聊。”
裴以舟起身来到沙发前,安想跟着坐了过去,与他相隔开好几个位置。
“你躲我那么远干嘛?”
她别开头,只留给他一个美好的侧脸与白皙柔嫩的耳朵,“能听见就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要保持些距离感。
裴以舟没有强求,自然而然地转移开话题:“子墨睡了?”
“嗯。”安想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你、你想说什么快点说,不用刻意和我套近乎。”
“好,我不和你套近乎。”裴以舟无比顺从,语气间夹杂着几分宠溺。
“墨墨还不知道我是他父亲,对吗?”
父亲这两个字无端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安想愣了愣,缓缓点头。
“那你想告诉他吗?”
这可问住了安想。
她也不是什么圣人,内心始终存在着一份自私。安想不想让儿子知道裴以舟的存在,更不想让他认回到裴家,从她身边离开。但是,她也不能太过自私的将事实掩藏。
“我知道了。”
安想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裴以舟并不觉得失落,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那么,我说一下我的想法。”他说,“你和子墨住在我安排的地方,包括幼儿园我也会打点好,我会给他一个足够安全的生活环境。”
“就这些?”安想看着他,有些诧异男人竟然这么好说话。
裴以舟眉眼温和,“我说过,我不会抢走你的孩子,也不会让家族抢走你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生活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安子墨既然是他的儿子,那么早晚有一天会被盯上。他想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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