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谱看了他一眼,说:“现在车祸已经发生,就算我们现在立刻赶到那里,但发生了的还是发生了,你无法改变,既然这样,不如先冷静下来好好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做才是对我们有利的。反正八爷如果真的出事了,你急也没有用。”
“我*”阿肯骂得更凶了,挥舞着拳头就想去揍乐谱,“八爷不是你的兄弟,你当然不用着急了!”车子里好几个人拉着他,把他和乐谱分开。
乐谱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接着缓缓的说:“正因为八爷不是我的兄弟,是你们的兄弟,所以我现在才应该是最理智的那个人。也许我不太会说话,但要是让你们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赶过去,到时候被你们连累的,是整个蝰蛇帮,到时候又要连累帮里多少无辜的兄弟,你想过没有?”
“老子才不管什么帮派不帮派的。”阿肯瞪着眼睛道:“八爷救过我的命,在我眼里,十个狗屁蝰蛇帮都顶不上八爷的命!”
其他几个负责拉着阿肯的混子这回也用有些不爽的眼神看着乐谱,刚才那句“八爷不是我的兄弟”,令人听得实在不太舒服。
乐谱不再与他辩论了,知道那是没有意义的,于是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顿了顿,说:“好了,阿肯,你先冷静一下。”
“阳哥……”阿肯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你打算怎么做?”我看了眼乐谱。
乐谱顿了顿,说:“禇木得到消息后,一定也会第一时间往滨江大桥那边赶。至少得留几个人下来,在半路拖延一下他们,争取一下时间。”
“好。”其实真要冷静下来想想的话,乐谱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实话一般都比较难听一些罢了,让人听得难免会有些膈应。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乐谱的心思缜密,别看只是留几个人下来在半路拖延时间,就算我刚才不是一个很着急的状态,也未必能细心的想到这一点。
我转头问车内几个人:“你们谁愿意留下?”
没人说话,这些人都是曾经街头嘻哈帮的骨干,最早跟着八爷的那一批兄弟了,他们跟八爷都有着很深的感情,谁愿意丢下八爷不管留下来完成什么拖延任务?
乐谱这时突然笑了一下说:“我留下吧。”说完他拉开车门主动跳下了车。
我有些意外。
“你一个人可以么?”
“只是拖延而已,我的办法多一些,我一个人就够了。”乐谱看起来很轻松的耸了耸肩。
阿肯在车上轻声哼了一声道:“这意思就是瞧不上我们呗,觉得我们其他人留下也没用呗?”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阿肯委屈的把脖子缩了下去,也不知道乐谱听到这话了没有,但他的脸上仍是那副平静淡定的样子。
“那好,拜托你了。”我从车座下面掏出一把五四手枪来丢给他:“拿着防身吧。”因为我看他实在不太会打架,运动神经也不太好的样子,怕他万一一会给人逮到了,跑都跑不过人家。
“在市区,还是少用这个玩意儿吧。”乐谱却把枪还给了我:“我也这样建议您,阳哥。用枪的话,事后被条子追查起来,会很麻烦的。”
我看了他一眼,也没啰嗦,把枪接了回来:“行,那你自己小心。”拉上了车门。
乐谱站在车旁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我把车窗拉了下来,又对他说了句:“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我手下的人,八爷也是我的人,我们就是同一个分舵的兄弟。下一次,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那样的话。”
乐谱怔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点了点头:“好的。”
我拉上车窗,面包车扬长而去。
夜晚的银华市没什么车辆,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我们就驱车赶到了滨江大桥。
这个地方我太熟悉了,记得半年多以前,第一次与老禇的决战约架,就是在对岸的滨江公园。
这里果然发生了一场惨烈的车祸,两辆烧得不成样子的车子堵在桥尾的位置,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燃烧的汽油味,一辆大型货车几乎占满了整个车道,将一辆小轿车撞在了桥栏上,两辆车子在体型上相比是绝对的碾压,小轿车的半个车身都被撞得变形,地上是流了一地的汽油,还有七零八落的车窗碎片,在撞击下桥栏都被撞得凹陷出去,可以想象车祸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么惨烈。
货车的车头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而那辆小轿车则更惨,完全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具车壳,但我们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就是沙虎的那个心腹手下的车子!
“八爷……”阿肯他们看到那辆小轿车样子的时候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车都被烧成那个样子了,如果鬼八爷当时在上面的话……
“警察?”我看向不远处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的,不远处的桥头蓝红色的警笛灯闪烁,三四辆警车不知什么时候早早停在了那里,桥的入口端已经拉起了道路封锁线,有几个警察在拍照取证,还有几个警察站在正中间,用手势示意着过往的车辆绕路行驶,一切有条不紊。
“有人报警了?”有人道。
“这不正常么,路过的人看到发生这么大一起车祸,肯定要报警的啊。”
“可是今天这些警察的出警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一些吧?”阿诚说。
我心里也觉得困惑,难理来说,我们一直在守着八爷身上的无线电,他那边一出事,我们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也绝对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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