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樱带着苏然来到了火山口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乃是一株已经枯死的树木。
巨大,粗壮,乌黑,却毫无生机。
四周和山中的植物都是生长的郁郁葱葱,脚下土壤也很肥沃,水分充足,就连小草都是翠绿的惹人喜爱。
而唯独就这一株树,通体乌黑,枝干枯萎,干瘦无叶,生机全无。
整棵树就好像是被火焰灼烧过,又好似是一株很久的雷击木了。
但苏然却可以看出,这株树并不是遭受什么伤害而死亡的。
似是自然枯死,就如是失了树心,自然死亡。
“这是?”
苏然看着这株巨大的枯树,他不光能感受到这棵树是自然死亡外,还能感受到,树干里面有东西存在。
所以,苏然的问话,其实是想问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火山樱看着枯死的树木,难看的就像是一根雷击木一样。
“这就是我。”
你?
火山樱,原来真的是火山边上的一株樱花树。
火山樱手指小心的轻触发黑的树木,树干开始裂开,并非崩裂,而是如一个口袋,自然的打开。
而后,一口石棺被缠绕的树枝送了出来。
这,应该便是最后一口石棺了。
而这棵树,也是最后一座陵墓了。
苏然看去,依然是那一样的石棺,还有其上那一样的名字。
“你之前猜想的没错,他才是第一个。”
火山樱手指轻抚石棺,滑过那刻下的名字,脸上一直带着笑,轻轻推开石棺。
里面的人,很是安详,最起码看上去是那样的。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嘴角浅浅的笑。
鲜红的血染红白衣,就好像是开在雪霜之上的红花,有着别样伤感的美。
可能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了却了遗憾吧。
“我来看你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火山樱还是那句话。
只是这一刻,有着浓浓的悲伤散开,有着浓浓的情感在蔓延生花。
这一刻,苏然之前那恍惚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真实。
苏然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身临其境,那一刻,他不再是他,而是躺在石棺中的人。
那一刻,他分明看到了火山樱的落泪。
看到了呆立一旁的苏然。
也看到了狭窄的石棺将他禁锢,让他说不了话,动不了身,也难以说出那句一直想说的话。
火山樱的手轻抚石棺内苏然的脸,很凉,也很热,有着道不尽的温柔,也有说不尽的苦涩。
苏然猛然惊醒,看了一眼石棺内的人,摇了摇头。
执念不散,人魂不聚,苦等千年不得愿。
但,终究,你不是我。
这一次,是苏然慢慢合上了石棺,看向火山樱,也终于说出了那句卡在喉咙中的话。
“你无需来看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火山樱的身体在颤抖,软弱的眼神,看向苏然,第一次,那个千年都不曾脆弱的女人。
这一刻,哭了。
却是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这一刻,苏然也分不清楚,这句话是他说的,还是石棺中的他们说的。
就那样站立不动,不言也不上前。
苏然没有上前的理由,他终究不是石棺中的他们,火山樱也终究不是九离。
容不得苏然上前安慰。
火山樱深深呼吸,擦去泪水,看着苏然。
“苏然,你会对我好吗?”
这次,苏然没有犹豫,而是轻轻一笑,“会,纵然是死亡都无法改变。”
火山樱点了点头,这一刻,她也分不清,面前的人。
到底还是不是苏然。
“苏然,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很多很多年前,在一个火山口,坚强的活着一株樱花树。
岩浆火山,常年喷发,灼热之力,毒瘴之气。
火山周围方圆百里之内,皆是死地,寸草不生,虫蚁踪灭。
却唯独这一株樱花树顽强生存,不明原因。
很多人见之,都说这是不祥之木,乃是这樱花树夺走了方圆百里之内的生机,才让百里变为死地。
很多人也想除掉这不祥之木。
但是,皆有去无回,不是掉入岩浆而死,就是瘴气入体而亡。
之后,摄于恐惧,再无人胆敢靠近这樱花树。
只得让其自生自灭,火山迟早有一天会吞没于它。
也就这样,又过去了很多年,樱花树还是那株樱花树,与火山为伴,与孤独为友。
直到有一天,樱花树前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第一个能够站在樱花树前,还没有死去的人。
他叫苏然。
说到这里的时候,火山樱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然。
苏然只是眼神变了变,不言继续听下去。
苏然来此乃是偶然,他在见到樱花树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株不一样的樱花树。
于是,之后,苏然时常来此看望樱花树。
虽然间隔的时间长短不一,来的样子也不一样,有的时候甚至是带伤前来。
但是,苏然总是会来。
靠在樱花树上,说着关于他的一切,还有这段时间的过往经历。
为樱花树带来干净的水,肥沃的土,驱赶走樱花树上的火山虫。
虽然简单,但苏然一直都在保护这株樱花树。
那个时候,樱花树觉得苏然就是这个世界上对它最好的人。
之后,苏然就干脆住在了火山口,结庐相伴樱花树。
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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