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杂货铺又剩下了苏然和柳非两人,如平常一般。
柳非看了一眼空空的钱箱,“苏然,既然你能通鬼,不如我们改行吧。”
“改行?做什么?”
“很多啊,看看风水,驱驱邪,治治病,或者帮死去之人完成个愿望,多好,肯定比现在赚得多。”
“瞎想什么,看风水那是风水大师的事,驱邪那是驱魔人的事,治病那是郎中的事,完成愿望那是神仙的事,你这不是明显的抢饭碗嘛。”
“那我们做什么?”柳非一时想不出。
苏然看向了街对面的店铺,“那个糕点店已经支撑不下去了,要不,你去那里开个酒馆,你的酒公认的好喝,肯定稳赚不赔的。”
“啊,你要我去开店啊,我可不行。”
柳非摆手,要她舞枪弄棒还可以,开店,拉倒吧。
“你怕什么,全镇上下有我这个上下杂货铺为你垫底,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可是,”柳非是想说,可是,她就要离开苏然了啊,离开这里了啊。
“就一条街,十米远的距离,这叫哪门子离开,我要想赶你走,就不会让你将店开在那里了。”
“我真的要去开店吗?”
“是你自己说的,而且你也看到了,今天又没有米吃了。”
柳非委屈,其实吧,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苏然可不管她是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很快,街对面的酒馆就开了起来,而且超出柳非意料的是,酒馆的生意异常的好。
和对面的上下杂货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然还是每天就在那里晒晒太阳,看看书,在他眼里的悠闲,在外人看来,其实是个懒鬼。
柳非本就能力出众,有了在杂货铺的那段时间,酒馆她会很快上手,不至于手忙脚乱,之后,步入正轨,得心应手。
很多人都在柳非面前说苏然是个懒鬼,若是有半点勤奋,也不至于现在半点生意都没有。
起初,柳非听到那样的话,还会反驳,甚至大打出手。
但是,时间长了,柳非也就一笑而过了。
以前,还会时常来苏然这里喝酒或者聊天,时间长了,也就不去了。
只是短短的一月时间,柳非和苏然竟然就能变得如此陌生,之前无话不谈的两人,可以一起吃着无油的水煮白菜。
现在,柳非都不想再跨进上下杂货铺的大门。
或者说,不想与苏然这个人人口中的懒鬼有半点关系,怕影响了她的生意,怕让人觉得她也是如苏然那样的人。
苏然不在乎,即使是看到了柳非的变化。
苏然上门,“柳非。”
柳非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看着苏然,本来想要笑一下,但是僵硬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再次这么近的面对苏然,柳非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苏然倒是很自然,“给我一壶酒。”
“好。”
柳非选了一壶好酒,“送你了。”
苏然笑了笑,“算了,反正一直都是付钱的,这次就不要例外了。”
还是放下钱走了。
柳非这才想到,自从她开酒馆道到现在,苏然喝酒都是付钱的。
苏然帮她开了酒馆,而她,连请苏然喝一次酒都没有。
看着苏然的背影,柳非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
要不,明天再去登门吧。
这天,苏然又在守夜,点着蜡烛,好似在等什么。
对面的酒馆早已经关门了。
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门没锁。”
犹豫了一下,李昭走了进来,看到苏然,凄然一笑。
“我为你准备了酒,来,喝两杯。”
李昭看上去很疲惫,似乎有着说不完的心酸和苦楚。
连喝了三杯酒,看着苏然,“苏然,你是不是知道我会回来,我现在明白,当初你说的一月足矣是什么意思了。”
苏然也自己喝了一杯,“我以为你会早点回来。”
“呵呵,”李昭笑了笑,“我觉得当初的我有多傻,你和我说什么人鬼殊途时,我还不信,我觉得连你也像是个俗人一样,迂腐不堪,古板的像个木头。”
苏然沉默,静静听着李昭的倾诉。
“现在我才知道,你说的人鬼殊途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李昭笑着,连喝了好几杯,“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太苦了,太心酸了,太他娘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苏然喝了一杯,“林雅本来就是鬼。”
“是啊,她是鬼,她可以不吃不喝,可以整天不睡,但是我不行啊,我是人啊,活生生的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一个人啊。”
“你知道我每天看着一个女人却不能碰,是什么感觉吗?吃饭永远都是一个人,对面是一个冷冰冰的鬼在看着你,是什么感觉?睡觉的时候,无论你盖多厚的被子,都挡不住那股寒气,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李昭喝着酒,抱怨着,发着牢骚,嘲笑着自己的无知。
“人鬼殊途,就算是我强行将你们撮合在一起,因为太多的不同,你们根本难以融入对方的生活,当初的那点冲动和激情都被磨掉之后,你就会发现,你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李昭不断点头,“对,对,我现在才明白了。”
李昭看向苏然,“苏然,你和我说,你如此肯定,是不是曾经和我一样。”
苏然的手抖了一下。
为李昭倒了一杯酒,应该多买一些的,这壶酒根本就不够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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