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临江市。
“根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在我市江边发现了一具男尸,死者的年纪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警方在尸体上发现了许多奇怪的十字形伤口,现在本案正在进一步调查审理之中,警方呼吁广大市民积极提供和本案相关的线索,必有重谢。下面播报一则简讯……”
……
“近日发生在我临江市的‘7.19杀人案’深受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警方已经查明了受害者的真实身份。受害者名叫刘军,今年二十岁,是一款名叫逆光战纪网络游戏的职业玩家。
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我们说法栏目组特意邀请到了负责本案调查的李警官和警校的犯罪心理学专家陈教授到现场跟大家聊一聊这件特别的刑事案件。大家掌声有请李警官和陈教授……”
……
2025年,临江市石井路兴发超市门口,一辆满载货物的货车缓缓停下,司机拍了两下喇叭,就见一个青年从超市里快步走出,协助从货车上下来的两个工人卸货。
青年名叫马晓是这家超市的小老板。
“师傅,您慢一点、这箱是酒……”
目送着工人将箱子抱进超市,马晓忽然像似感应到了什么扭头回看,就见一个高个男子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后。
这男子二十七八岁,身着一套笔直的墨绿色常服,手上还提着一个迷彩旅行包,男子剑眉星目、满面油光,留着一道平胡,一根根直立的短发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精神。
这一刻男子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仿佛将马晓的思绪带回了十几年前的孩提时光,他触电般愣在原地,眼底渐渐有水雾弥漫而起,嗓音穿过干哑的喉咙在风中轻微地颤动:“峰、峰哥、回来了……”
……
粗略一想,马晓跟刘峰快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刘家两兄弟,哥哥刘峰、弟弟刘军,就住在马晓家旁边的小区。
刘家兄弟出生于一个军旅家庭,父母都是军人,在刘家兄弟很小的时候刘峰的父母在一次抗洪救灾中不幸牺牲,刘家兄弟是姥姥带大的。
刘峰比刘军和马晓年长几岁,因为都是江边长大的孩子,两家住得又近,小时候就常在一起玩耍。
刘峰高中毕业就子承父业参军去了部队,一去就是多年,甚至四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都没见他回来过。
这些年马晓与刘峰虽然常有联系也仅限于电话里的简短问候,两人的关系不免生疏了许多。
早早地关了商铺,马晓将刘峰带进一家自己常去的饭馆,点了一大桌酒菜与刘峰边吃边聊。
“峰哥,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跟兄弟打电话说一声。”帮刘峰满上一杯酒,马晓放下酒瓶问道。
“昨天到的。”
昨天?
看刘峰带着行李不像是已经回过家的样子,但刘峰没说马晓也没有多问,又道:“峰哥,你多年没回来,家乡的变化大吧?”
“是挺大的。”刘峰点头道。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片江滩吗?那边成了一个特别大的渡口……老城的房子都拆光了,我们以前经常掏鸟窝的那片林子也没了……”
马晓喝酒上脸,几瓶酒下肚已是满面红光,然而他还是不停地给自己倒酒,反倒是坐在对面的刘峰没喝几杯。
“你这些年忙什么?”刘峰难得一次主动开口问道。
“我?还能干什么。闲云野鹤一只,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说人话。”刘峰打断道。
“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那件事之后我回学校复读了一年,最后还是没考上好的大学。老爷子看我不是读书的料,就让我打理家里的超市,这几年过得不好也不坏,勉强混个温饱罢了。”
“这样。”刘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峰哥……”
“嗯?”
“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好几年了。”马晓气喘如牛,将头压得低低的,借着酒劲鼓足勇气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峰哥,小军他被人害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军……”
再抬头时,马晓的脸上已是满脸的泪水。
刘峰神情暗淡,看着马晓在自己面前自责、难受的样子,他很想说几句安慰马晓的话,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好一会儿,马晓的情绪才平复下去,他抽动着鼻息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徐徐言道:“那年发生的事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时候逆光战纪首届全国大奖赛举行,大赛冠军不仅可以获得高达二十万元的奖金还能获得一个晋级逆光战纪职业联赛的机会。全国近千支战队报名参加了这次比赛。大赛决赛阶段的比赛就定在我们临江市举行……”
“我们的战队名叫逐日,是小军和我再加上另外几个朋友组建的,我们一路过关斩将打到了临江赛区的决赛,事情就发生在分区决赛前的休赛日……”
刘峰没有打断马晓的讲述,任由马晓自顾自地说着,马晓也没有停止过讲述,他知道刘峰一定很想知道那件事情发生的始末,毕竟出事的不仅是他最好的朋友更是刘峰的亲弟弟。
唯一让马晓好奇的是刘峰一次也没有打断他,始终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时候警方通知我们去认尸,我在警局的停尸房里见到了小军最后一面。当时小军的尸体已经肿胀腐烂,根本辨不清容貌,只有身上还留有他的一些特征……”马晓一边落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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