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未明。
白驼山庄,待客花厅。
哪个正常人会选择天不亮议事?
有的。与昨天一模一样的人员配置。
不同的是两个半梦半醒从被窝里被叫起,两个像是精神奕奕地刚刚结束夜跑。
前两位是前半夜好眠的欧阳城与楚留香。
后两者不必猜,是没有死战但也打出花样的欧阳锋与池藏风。
一炷香之前。
白驼山庄的大门被推开。
欧阳城得到消息,他的弟弟连夜去偷袭了。嗯,说的好听点是去考验治病大夫的武力值。
结局呢?
不好说。
池藏风的本领另人很满意,但她的思路令人很苦恼。
想要请神医治病,必须给出足够诚意。
欧阳峰自认很够意思给出了极为宝贝的通犀地龙丸。
至于窃书相关的另一些线索,等到池藏风给出有效的治疗方案,再作为尾款告之她。
岂料,池藏风生怕通犀地龙丸别有深意,对如此宝贝视作烫手山芋。
欧阳锋直呼冤枉!
他炼制的至宝通犀地龙丸,绝不附加任何深意,从来没有被列作白驼山庄的专用聘礼。
何况向池藏风下聘,是为谁?
欧阳锋首先坚定地排除他本人求娶池藏风。且不谈他心中有人,哪个脑子有坑地敢恋慕上给毒蛇打结的女人?
其次,也不必想后辈结亲的可能。两人如今没有徒弟也没有子嗣,后辈连一根头发丝的影子都没瞧见,即便有,谁想要这样一个姻亲?
是清清楚楚告诉池藏风,她完全是杞人忧天担心。她绝不会因为收下通犀地龙丸,将来她本人或身边人就会多一份婚约。
两人就这一点终于勉强说通,奈何别的关键谈不妥。
既然打也打了,只能迅速再上白驼山庄。多些人一起商谈,僵着也不是个事。
“半夜不睡觉,你还能面色红润,真是不错。”
欧阳城看向弟弟,眼神中只有一个意思,「可给你能耐的,一有问题就直接动手。说好的斗智呢?」
欧阳锋:他哪有气色不错。
分明被池藏风的诡异思维给怼的,怒气值上涌又不能彻底发作,这会憋气憋得脸色红。
欧阳锋却不认为直接动武有错。
毒辣计谋,他也会。但是用在一个给哥哥看病的大夫身上,难道不该先确定其武力值?
一旦大夫的武力值过高,当然要用阳谋而非阴谋,免得这人为报复直接在药方上做手脚。
这个逻辑没毛病。
另一头,楚留香揉了揉鼻子,给池藏风递去一个隐晦的同情眼神。
三也真倒霉,明明主动避居到山庄之外,但身处客栈还是被搞事的盯上了。
池藏风不想说话。
虽然受伤的不总是她,但扛起打架重任的总是她。她也累的,好不好。
眉眼官司,没有持续多久。
既然欧阳锋已然承认了他去冷香小筑偷过书,不论结果是成是败,已经是一记直球把此事挑明。
“不论你们是否相信,我的确没有在白驼山庄见到过被偷的秘籍,更没有从小锋处获得任何医治方法。”
欧阳城开口,“此事白驼山庄理亏在前,愿意补偿李家与看守此书的林姑娘,以及为了此事四处奔波的查案者。”
池藏风稀罕的是那些充满铜臭味的金银补偿吗?嗯,硬是要哭着求着送她钱,那也能勉为其难地收下。
言归正传,真正的诚意只能以一种方式来体现,“不论其它,将窃书当夜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是基础,有此基础才有的谈。”
欧阳锋目不斜视,微抬下巴盯着房梁。
想让他清清楚楚地说明案犯场景,没有见到有成效的医治方案前,只有两个字:免谈!
欧阳城放软语气,“小峰,大哥知道你的千里奔波都是给我治病。既然如此,大哥希望你能坦诚直言。治病的前提是相互有基本信任。”
“大哥……”
欧阳锋并不赞同,把期望寄托在人品上有多愚蠢,但迎着欧阳城的目光是没能把话说全。
欧阳城又看向池藏风,“久病多年,我也知道此病痊愈的可能微乎其微。不如这样,今夜由我做主立契书一份。
让小峰如实告知,而池东家也承诺尽力而为。我信池东家的仁心仁术,一年为期,找不到治疗之法也就作罢,欧阳家绝不会纠缠追责。”
楚留香适时开口,“如果二庄主愿意知无不言,我也能保证在有了对应药方后,不论它在刀山火海都尽力去取。”
“行,契书可以立。加一条,如果违背则,与至亲至爱之人生离死别,此生疯癫致死。”
池藏风不是坚决不能给欧阳城治病,只是有前提条件。交代窃书具体情况是前提,另外病人家属态度很重要。
治疗此病毫无前例可寻,必须考虑到最后找不到治愈方法。欧阳锋必须保证他不会搞医闹。
写契书有什么用?
君不见,与池藏风立誓却违约的人,他们的死相有多凄惨。那是天道的力量。
“你的要求发的誓言未免恶毒。”
欧阳锋蹭的站了起来,显然极不满意违约要承担的后果。
池藏风好整以暇地坐着,“怎么就恶毒了?我不心虚,我遵守承诺,我一点都不慌不怕。你说恶毒,该不是……”
是什么,请自己填空。
欧阳锋再次有怒不能发,他看向欧阳城,却只得到大哥‘你坦白说不就好了’的眼神。他只能愤愤然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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