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美人虽好,却是天边的月,眼下闹脾气的却是个小祖宗,不能不哄。
戚霜连忙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连他住在东边还是西边都不知道,京里肯卖宅子的人家本就少,这一片虽然不是官邸,但有很多官员来购置房产,巧合之事罢了。”
杜小姐的脸是很适合这种表情的,但傅书晨看也不看,他在江湖世家长大,甚少和女子接触,甚至连美丑观念都很淡薄,让他语气略微缓和的是戚霜斩钉截铁的态度,他狠狠咬牙,不觉自己的语气已经变软,只道:“要么你把他赶走,要么咱们搬走。”
肯提出解决办法就是有缓和余地,戚霜缓了一口气,做出愁苦的样子来,“人家谢大人的宅子肯定是上京之前就买的,咱们后来的要人家搬走也太不占理了些,可这宅子的地段大小都很难得啊,要不是这家主人告老,平时是买不着的……”
傅书晨其实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要是放在从前,有个人朝他这么闹腾,不说一剑刺死,不搭理是肯定的,他总觉得躺了这几天自己人都开始变奇怪了,这会儿有些反应过来,脸又有些红了,但话已经放出去,不好直接改口,见戚霜做出为难之色来,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不搬就不搬,等我身体好了,我带你回傅家。”
话是脱口而出的,说完连傅书晨也怔了怔,这样一个花心浪荡的女人,他是真的认定了,甚至要带回家见父母吗?
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是微微发甜的,像是小时候和同宗堂哥几个人去厨房偷糖,用火悄悄烤了一团,焦黑焦黑的糖块里透出的一点甜味来。
戚霜把傅书晨的肩膀掰正过来,用唇瓣轻轻碰了碰傅书晨抿起的唇,然后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了,我们好好的过一辈子,我保证这辈子不找别的男人,好不好?”
傅书晨觉得这话有些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只是听着有些别扭,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女人的脆弱,只好应了一声,迟疑着拍了拍她的肩背。
然后傅书晨就觉得自己被抱紧了,两人都没说话,戚霜在想什么,傅书晨是猜不到的,他总觉得这女人和世上所有人都隔了一层,对他也未必真心,无非是见色起意,他却有些不对劲了,每每看到她心中就充盈,总想着她的唇瓣有多柔软,想把她抱在怀里,可他得不到回应,相比起嘴上说的,她做的更多,但更像是一种从上到下的施舍和补偿,他的心是漂浮在云端的,没有被爱的底气,难免就会暴躁。
可他能怪她什么呢?一个男人不被喜欢的女人深爱,就该对她发脾气吗?这岂不是他最厌恶的懦夫行径?
戚霜不知道自己抱着的少年郎想了很多,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去想情情爱爱这些事情了,从前是不够强大,只想生存,等到拥有足够的力量,她又很难再交付真心,她的眼光往往也又很好,不付出真心,别人也往往不肯,后来当真浪荡过一段时间,不拘真心,不谈感情,可**被满足,心里却是空的,那样带来的又更是一种无边的寂寞。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少年清越的声音,带着些思考的停顿,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话,“戚姑娘,我想了很久,你也许很后悔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玩不起,不管你怎么想,我是真的想要带你回家,娶你为妻……或者你娶了我也是一样的。和我在一起,我能给的不多,只有我这个人,一条命,几十年,你要是嫌我烦,和我说我会改,你要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也别怕我生气,如果他确实比我好,比我对你好,我不会纠缠不清,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怎么想,可现在我真的是很喜欢你。”
戚霜没说话,傅书晨把话说完,也没有话再讲,两个人呼吸相闻,抱了很久。
久到傅书晨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一声“好”,随即唇上落下一个不带**的吻,他有些迷茫,还是抱紧了压着他的女人,轻轻拍打她的脊背,低声咕哝道:“到床上睡。”
隔日出门,戚霜果然见到了准备去上衙的谢鸿,谢大人略微受惊,但还是上前来见礼,戚霜却笑着退了一步,眉眼弯弯地说道:“可惜大人来迟了,我家里已经有个了小醋坛子。”
谢大人立时明白过来,言笑晏晏,只说恭喜。
戚霜朝他摆摆手,提着水壶去菜市口灌豆浆,那背影看着,倒真有些良家妇人的意味了。
谢鸿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便也很好,他抬头望望天,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也许是阳光分外灿烂罢。
盛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镇国公府的二公子调戏江湖女子被废了一臂的事情不过一天时间,就传到城南贩夫走卒无人不知的地步了,甚至广大人民群众已经开始运动自己的小脑瓜,把这个故事填补得更有戏剧性,包括但不限于九天仙子下凡尘惨被调戏,怒而惩治恶少,观音菩萨点化凡人,烈女进京遇纨绔子弟愤而反杀,等等可以编入话本子的剧情。
据说还真有说书人以此为灵感准备创作话本子了。
镇国公府那边除了常规报官,向衙门施压之外,还真没有其余动作了,倒不是傅氏那边的原因,而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脉支持的二皇子开始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被戚霜称之为尤物的二皇子自小相貌出众,近来到了选妃年纪,母族肯定希望亲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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