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静了,别说人声,连鸟鸣声都听不到。
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也许是睡久了,感觉身体疲倦不堪,走路时腿脚都带有一股沉重感,坠的他抬不起腿来。
他走至院中推门向外时觉得背后发毛,一股凉飕飕的寒气,天色虽是黄昏,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寒气?
门上装饰的铜钉映出屋顶上一个隐隐约约蹲踞着的影子。华镝不动声色的推开院门走了出去,却不转身,反手缓缓关上门,随即拔腿就跑!
院子中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盘踞在屋
顶的凶恶妖兽咆哮着跳下,重重一爪拍碎木门追着前方奔跑的人影。
华镝边跑着边思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妖魔入侵了城内是不争的事实……总之先把它甩开再说。
刚刚醒来的身体似乎都没有完全清醒,疲倦感来的比想象中要早,意识却无比清醒企盼着生的机会。
华镝看准时机拐了一个弯撞开房门就冲了进去,妖兽的咆哮越来越远,华镝瘫在地上长长吐了一口气……抬头就被眼前景象惊的再也没吸回去。
这间房屋什么都没有。
这样说不够准确,并不是空空荡荡,准确说,这个房间倒塌了两扇墙壁,于是刚好能看见城主府的整个后花园。
这里还能看见华老城主的卧房和书房……的废墟。如果不是单独破坏一角而是从城外层层破坏至城中心的城主府的话,华城现在之惨状可见一斑,结合刚才看见的妖兽,华镝觉得后者的可能x_i,ng更大一点。
华镝缓缓弯下身,捂住又开始疼痛的胸口。
……也许事情还没有想象那么糟糕,也许只是突然的袭击,城中大部分都安然无恙,只是袭击来的突然所以没来得及准备……华镝知道这种可能x_i,ng的渺小,但还是忍不住抱了一丝侥幸的期待。
停顿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久,一阵腥风刮过伴着愤怒的咆哮声,刚才追他的妖兽已经出现在视野里,华镝想要躲开时身体却不听使唤——不是害怕,而是身体完全失去知觉,仿佛灵魂和身体骤然分开了一霎——躲不开了,巨大的兽爪狠狠一掌扑在他胸口上,华镝猛地喷出一口血,却没有感觉任何疼痛。
要死了吗?
猛然一道刺目白光划过,眼前的妖兽倒在地上身首异处。
痛觉至此才姗姗来迟,华镝眼前一黑牙关一咬,却是生生将喉头一口血咽了下去。
来人身着青衣,执一纸扇,像个人间最常见的文气又平常的书生。
“……主公身份尊贵,岂容汝等卑下野兽碰触。”
华镝觉得这人声音极其耳熟,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他猛地想起来——酒肆里的琵琶女!他是酒肆里那个琵琶女!
华镝咬牙忍住疼痛,强作无事道:“你究竟是何人?”
青衣书生依然是恭敬有礼的态度回答了他的问题。
“属下青知,方才察觉到主公醒来,因此前来……”
纸扇倏然展开在华镝面前,一线白光缓缓划过,缓慢的甚至能看清扇上画了一枝梅花,缓慢的无法躲避。
“……前来送主公一程。”
青知缓缓合上手中纸扇,看着地上倒下的尸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j-i,ng雕细刻的温玉床上躺着的失去魂魄的魔君身体,终于等到了魂魄归来的一刻。
千年不动的眼睫微微颤动张开,露出暗黑色的眼瞳,眼神由涣散到渐渐凝聚,薄唇中长长吐出一口积郁千年的气息——魔界血海上便起了千丈的血浪咆哮,声浪所传之处,众魔俯首,齐齐恭迎魔界君主的归来。
千年前的神魔战场上,神界落于下风,而用作战场的人界亦是满目疮痍几欲倾塌。
神仙两族便假意投降,却在魔君受降时安排数名高手前去,以自爆的代价换取了魔君陵越的神魂俱灭。
神族手段高明,将献降之事死死瞒住。
至今知道这段秘辛的神族仙族不过十人,而三界六道中大多数生灵所知道的历史,都是在人间酒肆茶坊流传的神族将魔族打的落花流水魂飞魄散的版本。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事实真正如何能有几人知?只是高傲的天界根本不会注意到,自五百年前,魔界便有妖魔陆续零星混入人界,近几年袭击城镇之事更是数不胜数,人间几座大城早已伤了元气。当时若不是青知明令禁止了妖魔袭击华城,华镝根本不会有出城打马的空闲。
偏偏天界自视甚高,素来藐视人界,除非到了人界几近崩塌危急天界时,否则,绝不会出手。此次魔君再临,战祸又起,人界遭难,而神界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
华镝,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魔界君主陵越了。
魔君陵越睁开眼睛,收束起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散漫回忆,低低冷笑一声。
神界献降,他发觉有诈时已晚,匆匆向军师青知交代几句便将魂魄离体,遁入轮回,青知伪造了一场他神魂俱灭的场景,众将更是将一场魔族元气大伤的戏演了近千年。
陵越回忆起旧事,低低笑出声来,若是天界那些老东西知道他还活着,表情一定很有趣。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入了房间。
为首的那个人一身青色布衣,像极了人
间常见的文气又平常的书生,和身后几个装束各异的魔族站在一起更显得十分怪异。然而绝不会有魔族因为他的外貌穿着而轻视于他。
魔族人多由妖魔修成人形,他是却由人形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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