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仁见铁手和冷血问得郑重,猜出这必是要紧的事,遂仔细想了一想,很快答道:“两位捕头是问在我们镇子还有谁喜爱书画的?还真有,我认识一个朋友,是洪记当铺的老板,他跟我就是因为书画而结交的。”说完意识到什么,心中一惊,又道,“我知道洪老板的为人,他不可能跟这案子有什么牵扯罢?”
铁手摆手道:“许先生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请这位洪老板帮个忙而已。”
这之后,铁手和冷血带着许怀仁的信来到了洪府。那洪老板热情招待了他们,再一看信中所言,知道了许怀仁的遭遇,当即义愤填膺,许诺只要能为破案出一份力,但请吩咐便是。
铁手悦然道:“洪老板能这样说,就好办多了。其实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用让在下借一下你的样子就行了。”
洪老板诧道:“我的样子?”
铁手颌首道:“对,你的样子。”
当洪老板看见铁手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便出来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他的嘴巴大得可以装下十个j-i蛋。
冷血看着洪老板震惊莫名的样子,解释道:“这是易容术。”
铁手微微稽首,笑道:“因为想试一试我这功夫有没有退步,所以便没提前告知,让你受惊,还请见谅。”
洪老板直到此时才知铁手刚才所言,借他的样子是怎样一回事。
这是铁手和冷血为引流星会出来而早就定好的计策,由铁手易容成洪老板的模样,然后放出风声,自己要收藏名家字画——这洪老板既是喜好风雅之士,这样做也属正常。只要流星会为出手盗取的书画而到洪府之后,一切就都在铁手和冷血的掌握之中了。
洪老板听懂了,却也有些不以为然道:“可这样做他们就真的能上钩吗?要是我刚盗了东西,肯定会躲着不出来的。”
铁手道:“所以这就要麻烦洪老板你让人到外面多说一说,说这次你出大价钱来买,比别人的价钱都要高。”
洪老板道:“行,但是这又怎样?”
铁手向冷血看了一眼。冷血笑了,他笑时眉毛是上扬的,道:“有一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洪老板恍然大悟,刚欲赞这是好计,忽又苦着脸道:“可是还有件事啊,我和怀仁兄是多年挚友,要是盗画的人打听到这事了,还能把画卖给我吗?”
铁手也笑了,他笑时温和,却内蕴着一种力量,道:“只要他们能来,我自有办法。”
商议妥定,铁手待在了大厅里,冷血扮做一个小跟班,跟在他身边。
时间徐徐过去,转眼外头已是烈日炎炎。暴烈的阳光虽然没有照s,he到屋子里,但暑气一阵阵地冒进来,便像个蒸笼一般。
冷血有些心不在焉。
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别人看不出来,铁手却是一定看得出来。但铁手不想去问为什么,因为他是知道原因的。可许久之后,冷血终究忍不住了,他思考了好久,还是禁不住心头百端的不解,问道:“二师兄你说,今早的时候,许以行他是为什么……”
铁手压根未想过冷血会主动跟他提起这个话提,一怔之下不知如何回答,半晌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冷血诚实地摇了摇头。
其实冷血少时读书,也曾看过分桃断袖之故事,但那到底是书本上的事,离他太过遥远,所以许以行对他的心思,他竟是半点都没往那里去想。他若真想得到那里去,他是死也不会好意思向铁手发问的了。铁手不同,他懂得多,又是旁观者清,当然一眼看出了许以行对冷血有着爱慕之情。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更不能对冷血实话实话了。要知铁手一向疼爱冷血,知道他脸皮薄,平时都不敢随便跟他开玩笑,这会儿要说许以行其实喜欢他,他不大窘才怪。
只是眼看着冷血一副求知欲很浓的样子望着自己,铁手无奈叹口气,想了半天,只得婉转地道:“你会有想拥抱的人吗?”
冷血想了一下,很快回答道:“有啊,二师兄你。”
这回轮到铁手愣在当场了。
不过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即刻说道:“我不算,我是你师兄。”
冷血道:“为什么师兄不算?”
铁手又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道:“这不一样的。你对你大师兄和三师兄也有一般想法,是不是?”
谁料冷血立即道:“不是啊,我对大师兄没这种想法。而且说实话,我不太敢。”虽然和无情兄弟情深,在他面前也无拘无束,但有些事就是不敢的,“三师兄……”倒不是不敢,而是没这个冲动。
有这个冲动,只有在面对铁手的时候。
当冷血发觉到这个问题时,他心底的疑问更重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十分确定地告诉自己,他对三位师兄的尊敬爱戴之情是一样的,一模一样的。那么,为什么说起拥抱时,他只想起了铁手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每次遇到危险时铁手出现在他身边?是每次听铁手用最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是每次铁手用烛火般温暖的笑容看着他时?
冷血心中思潮起伏,越想越乱,他凝望着铁手,很认真地问:“想拥抱一个人,代表着什么?”
冷血刚才回答铁手的那番话说得断断续续,铁手并不知他现在的心情,还以为他仍在问许以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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