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钧推着张炀走远,伍阳笑着问侯岳:“知道他这样像谁么?”
侯岳耳廓一热,很诚实的说:“像你弟弟。”
伍阳坦然一笑,拍拍侯岳的肩:“别着急。”
侯岳转头问:“所以还是很久很久……”他没说完,很久很久才回来,这样的话,他自己都没信心说下去。
伍阳没答,先侯岳一步离开了。
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流逝,带给侯岳的是无尽的茫然。
五一放假三天,他去了平城。又坐了一次平城特产“敞篷跑”——倒骑驴,潍河边的夜市逛了一遍,夜市里卖平底锅的没出摊,就是出摊了,侯岳也不知道买一个平底锅回去,谁还能任他一通拍。
赶在夕阳下山前,他去了他和刘五第一次放肆的万寿菊花田。一米高的帝王庙前,拈香跪拜的老人还是不少。只是万寿菊花还未开,一眼望去,大片青翠的绿叶中点缀着些许橘黄色的花苞。
小木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正在看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写作业。
一切……物是人非。
这种体验不美妙到让侯岳落荒而逃。
他没自虐的去青市机场坐飞机。
去年七月,他和刘五在青市机场分别,他下巴受了伤,刘五要去西南,那时候刘五告诉他,“我不回,记得找我。”
可是世界之大,他去哪里找人?
一个人有心躲,即便他们身居一条窄巷,朝九晚五,一年中都可以避而不见。
何况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一个人有心躲起来,那么就算他一步一步量出祖国大好河山,也有可能在千山万水中与刻意躲避的人擦肩而过,不是吗?
暑假前,刘昊终于回家了。
老太太并不担心自己儿子走歪了,继续稀罕姚旺和小j-i。倒是刘仙儿跟刘昊在书房里嘀咕了半天,再出来两个人神色各异。
侯岳总是找机会往刘昊面前凑,奈何刘昊总是不愿意搭理他。
刘昊被跟烦了,就嚷他:“别跟着我,烦不烦?闲得慌,给你姥姥把院里扫了去。”
侯岳脸皮厚,小时候全家人都嫌他烦人,他都能乐呵呵的长到玉树临风,“你知道我烦,就赶紧打发了我,咱俩好说好商量,我保准儿再也不烦你了,再说了从年前到现在,小半年了,是谁课业繁重还帮你看着林医生,是谁风里雨里忙完店里又忙着照顾舅妈的……”
刘昊被一句“舅妈”给逗乐了,抬手想抽侯岳,没下去手,收回手叫人跟自己走。
俩人蹲花房里,侯岳紧张的抱着一盆绿萝开始揪叶子。
刘昊叼着根烟没点,老太太发过话谁让她的花呀草呀吸二手烟,老太太就要拔掉谁的大门牙。
“快问,花粉味儿太大。”
侯岳低头lu 绿萝叶子:“那什么,你之前怎么了?”
刘昊食指狠狠戳在侯岳脑袋上,小马扎只担住侯岳半个屁股,这一戳,侯岳“窟嗵”坐到了地上,他索x_i,ng盘腿坐好,“你见过……”
刘昊:“没有!”他不确定侯岳知不知道赌船毒品交易案,只是他确实没见到刘五,当时赌船被占领后,引航回国,负责清查的另有其人。
侯岳哑声,很久又问:“舅,连累你了对吧。”不是问句,他肯定刘昊受牵连了。
的确是这样,刘昊被调查了四个月。即便与他无关,但他终究这个案子重大消息的来源。“猴崽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有这么一出,你以后就给我送饭吧!”
侯岳屏气,喉结滚动:“对……”他想道歉,但有个屁用!
“拉倒!你呀,跟我一个臭德行!”刘昊馋的开始嚼烟丝,“任务的确是我出的,可是我除了带兵,对其他一无所知,侯岳,舅能帮一定帮,……你也该醒醒了。”
侯岳苦笑:“谢谢你,舅!”
刘五手掌按在侯岳头顶起身,几乎把侯岳按进了花盆里。
侯岳保持抱着花,脸埋进花里,鼻尖抵着s-hi润的花土,两鼻孔里钻进去的都是泥土的气息。
他现在特别想做一只鸵鸟,脑袋往大花盆一扎,对外面的世界不闻不问,待到雨过天晴,他再出来……
入秋后,二四五门前街道上两排银杏树扎了侯岳的眼,也扎了他的心。
耿胖子终于打听到有用的信息:“李国栋知道吧?据说这人是伍强的手下,还是伍强托孤的把兄弟。阳城那场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的葬礼就是他一手c,ao办的……”
侯岳当然知道这个人,他记恨着呢,“他怎么了?”
耿胖子神秘兮兮的凑到侯岳耳边:“死刑,前几天的事儿,也是阳城一个哥们儿说的,捂的特别严实。”
侯岳一怔,没了魂儿似的两眼空洞。
耿胖子吓的差点围着他跳大神。
“哎?这是怎么了?傻了啊!猴儿,诶!我靠……”
李国栋!这个人不是伍阳和刘五的终极目标吗?!
如果这个人完了,那刘五呢?!
侯岳霍然起身,两只手在兜里胡乱翻,钥匙,手机,钱包,纸巾杂七杂八的东西从海棠苑门口一直掉到二四五门前。
耿胖子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这么大威力,直接把人刺激傻了。侯岳一路掉东西,他一路捡,侯岳一个狗啃|屎差点扑倒在台阶上,耿胖子拽住人后说:“这是我打听来的消息,可是无从考证呀,你问问,问问那谁,他哥,他哥不比我这……”
侯岳终于回神儿,不等耿胖子说完又开始找手机,翻了上下四个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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