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何要回京?”
“还剩一些隐患……需要我去剔除。”
“那你这些日子里总是一个人……”
“不一个人呆着,难不成我得让自己将这整个王府的人都炸了给我陪葬?”看着宁源那黑了个彻底的脸,朝青翘起了嘴角,不知是在玩笑还是自嘲,“放心吧,我不会像焱七那样的。无论如何,即便没有了灵羽,我也是灵族,这些小事还是能够自己控制得住的。”
“小事……吗?”捏住了自己的眉心,“也是,当初躺在祭坛的时候,我最后的想法竟然是希望那教主能让我的死相帅气些,不要让一旁的师父您与大哥笑话了……呵呵,我一直觉得师父您这样的人,定是能长命百岁的呢。”
“怎么,现在不那么觉得了?舍不得我了?”
“不,我一直都是那么觉得的。所以,就如同我上祭坛的那一次一样,师父你同样也能够化险为夷的。”
“化险为夷……吗?”
透过叶缝与枝丫照在脸上的阳光,很暖很美,只可惜享受这种暖与美的人,却是无法久留的。
第56章 回答
由远到近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贺昆榈有些好奇这脚步声所代表的含义,这徐徐靠近的,到底是一份送命的圣旨,还是一个自己从未想象过的探望之人?可是事到如今,除了那同样被押入了宗人府的妻子,又有谁会惦记着自己呢?他撇了撇嘴角,翻身背对着那牢门,将身子往那破烂的草席里钻了钻。可那脚步声却是随着他的动作一同停下了。
“大哥。”出乎意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昆榈惊愕地睁开了眼睛,可那声音却是没有再继续。
接二连三的人生大灾大难让他变得情绪有些起伏不定,他终是因受不住的磨人的沉默而站起了身,开口道:“三弟怎会来此?”
朝青并未回答,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数月不见便变了个人似的大哥。
贺昆榈见状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地道:“此等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三弟若无它事,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如今的……若是让父皇晓得你闯入宗人府来看我,到时候……”
“大哥放心,宗人府现下暂属弟弟我的管辖范畴。”朝青深吸了口气,“其实弟弟今日前来,只是想问大哥一个问题。又或者说,只是想前来确认一件事情……”用目光代替了剩下的言语。
“……”贺昆榈看明白了,可他却是摇了摇头,避开了朝青的双眼,“三弟还是回去罢,莫要再提此事了。三弟能有此心意,大哥……大哥我便知足了。”
贺昆榈的反应似乎让朝青将心头的那最后一丝防备放下,她抿了抿唇,吐出了那于他人来说普通至极,却于贺昆榈来说有着非凡意义的两个字:“从心。”
贺昆榈闻言手中一抖,猛地看向弟弟的双眼中写满了震惊。可片刻的惊诧过后,他又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门外那漆黑的走廊,尽管并不能看到任何实质x_i,ng的东西。
“大哥放心,我二人今日的对话,不会有第三者听见。”这淡淡的声音,明明毫无根据,却不知为何让贺昆榈很愿意去相信。
“你……阿槿你和灵斋先生……”
“若真要细细算来,我应当唤大哥你一声师兄吧。”勾了勾嘴角,“不过其中具体的缘由,还望大哥恕弟弟现下不可奉告。弟弟如此说了,不知大哥是否还是不愿回答弟弟的问题。”
“……”叹了口气,眼中的震惊换为了那浓浓的自嘲,“阿槿,你可信我?”
“大哥说了,我自是深信不疑的。我虽与大哥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从那些不多的时日中来看,我是没有理由不去相信的。”顿了顿,似乎是在考虑着些什么,“刺杀之事,可当真乃大哥所为?”
“……不是。”偏头望了望角落里那破旧的草席,他笑了,“我这么回答,这世上又有几人敢相信?不但那刺客是我景王府的侍卫,就从那刺杀的对象与时机本身来讲,我便是那唯一可能的受益之人。我们贺氏宗族本就子嗣稀疏,仅有的綏王叔犯上作乱,父皇与你生死不明,太子监国即将登基,如此推算来,刺杀太子,除了我,还会有此动机?”
“问题便就是出在这一切的指向太过鲜明,而事发的时机又显得过于巧合。若是我要篡权夺位,定是不会选在这綏王作乱未成、父皇去向不明之时,派众所周知的自家王府侍卫去行刺的。”
“呵,呵呵,哈哈哈……”突然大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贺昆榈死到临头,竟还能听到这样一番话语。只可惜,如此一番辩论若是说出去了,除了你我,又还有谁会信以为真?罢了罢了,能听阿槿你如此一言,大哥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只是对不住阿彤啊,她嫁给我近十年了,我不但未能让她育一子承欢膝下,现在还将她拖累得……生在皇家,本就是我们的不幸。我当真是有些怀念那乱国时期的日子了呢。呵呵,刺杀阿榉,我怎会去刺杀阿榉呢?当年阿爹常年跟祖父征战在外,阿榉他可算是我一手带大的啊……”
“大哥……”
“阿槿你就莫要再在我的身上费心了,有了綏王之事,再加上你母妃和蓉儿……父皇他定是不可能饶恕我了。”坐回了那破烂的草席上,“若说大哥我唯一的心愿……若是可以的话,阿槿你替我救出阿彤,照顾好她可好?带她远远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就让她莫要替我守寡了,告诉她,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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