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蕨颇为淡定去夺他手里的背包,未果,他也没再动手,转身就走:“我养过最糟心的玩意儿就是你。”
千年等一回等他孝敬一杯茶,还把自己孝敬得一夜没安生。
“……”叶汲悲愤地不能自已,这还了得啊,他家老二才回到这红尘俗世里几天,就从温文尔雅的圣母宝座上堕入凡尘,居然学会怼人了!他抱着小背包,长腿掀上门不依不饶地跟过去,“不行,老二你得给我说清楚!我哪里糟心了,哪里对不起你了!我和你说,我不管身心里外,上边下边都不糟心,从不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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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叶汲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资本,在燕城二三环内住个大别墅绝对没问题。但让所有知情人大跌眼镜的是,他非但没s_ao包地搞个金碧辉煌的小洋楼,甚至连普通的高档住宅区都没买,而是特别怀旧地在条年代久远的小胡同里盘了两套小院儿,中间的墙一打通,连成个大套。从外边看去,就是几间平平无奇的小平房。但进去就能发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宽敞整洁的院面里凿了口小池塘,养了一水的红鲤,条条金鳞闪烁,灵气逼人。池塘内还附庸风雅地栽了几株莲花,时值浓秋,莲花已然在寒风中开得亭亭玉立,不见颓色。对着池塘的左半边院子搭了一蓬葡萄架,绿油油的叶子下挂着一累累不合时节的丰盛果实。葡萄架下摆着一张摇摇晃晃的藤椅,藤椅边卧了个石墩,石墩上一壶茶还袅袅冒着热气。
一根旧得快看不清颜色的竹竿静静倚在石墩上,就像被人刚刚随手搁下。
步蕨看到这一幕时愕然地说不出话,那一刻,他感觉那一千八百年的时光从未在他生命里流逝过。
第二十七章
“三大爷, 你回来啦!”兔狲尾巴卷着扫帚拖拖拉拉地从厨房出来,一见叶汲立即打起j-i,ng神, “地我扫啦!衣服也洗完了!你买的快递我也搬回来了!你……吓!”扫帚“啪嗒”掉在地上, 兔狲松软的长毛紧紧贴在身上, 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
酝酿得正好的气氛就被它丫两嗓子全嚎没了。
叶汲磨着牙飞快侧身给它比了一个中指,清清嗓子, 风轻云淡地和步蕨解释:“你别误会,平时我都是请钟点工过来收拾。这不, 这两天快元旦了,家政市场供不应求,没人接单嘛。”
兔狲可怜巴巴地接口:“三大爷你说的钟点工是我嘛?”
叶汲目光深沉地看了它一眼,征求步蕨意见, “你是喜欢红烧还是爆炒?我记得你口味比较清淡, 身子又虚得慌,那就清蒸吧。这种上了年岁的妖怪,不知道吸收了多少日/j-i,ng月华, 没事还偷啃老子养的龙鲤。”他竖了竖大拇指,“大补。”
“……”兔狲惊恐欲绝地快僵成块石头了。
步蕨真是给他补怕了,懒得搭理他,朝着兔狲招招手:“过来。”
兔狲犹疑不决地瞟了瞟叶汲, 见他家三大爷没有立即将它扒皮下锅的意向,这才迈着小猫步战战兢兢地挨了过去。
刚凑过去, 大饼脸就被揉了一把。
和叶汲没事拿它兼职抱枕和沙袋的蹂躏不同,步蕨的力道温柔又轻缓。忽然间它嗅到了点点熟悉的气息, 气息久远得被它差点遗忘在时间的长河里,可一旦再次出现它就会立即想起曾经的另外一个主人。它习惯x_i,ng地在那个温暖的掌心里蹭了一蹭,撒娇地呢喃:“二大爷~”
这个名字一出口,它忽地瞪圆眼睛从痴迷中惊醒了过来。亏清醒得及时,叶汲对着它短粗的尾巴才抬起脚,只见它“呲溜”留下片残影,眨眼消失在两人眼前,不知躲在哪里再也没吱一声。
在它溜走同时,步蕨手中的竹竿将将好敲在了叶汲小腿肚上。
搁在一千八百年前,这一竿登时就能把叶汲给敲跪下来,吐血叫爹。而现在于叶汲大概就是隔靴搔痒,疼是不疼,痒倒是很痒。步蕨这具身体和当初他在凡间行走时的模样很有些肖似,尤其一双手白得透明,根根血管清晰地浮现在皮肤下。当它握着深色的竹竿时那种白就衬托得更为明显,充满着让人情不自禁去狠狠搓揉,摁在头顶的冲动。
啧,叶汲挪开视线,将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大片j-i,ng实的胸膛,半真半假地抱怨:“老二,你这没事拿着根破竹竿乱敲的毛病真得改改。”他话中套着话,“敲错了地方,以后有你哭的。”
“……”躲起来整理心情的兔狲一个跟头没从房梁上栽了下去,凉了啊,三大爷最后那点廉耻之心,喂狗狗都不吃!
步蕨完全接应不上叶汲满脑子只在下半身的脑回路,对于他和叶汲现在的实力悬殊他心里很有数,敲敲也只是提醒他:“你别太过分了。”
他就知道步蕨的圣母病要犯了,这也不能怪他,真算起来当年兔狲那玩意还是他讨好步蕨送过去的。
当时,沈羡那小子带着师妹师弟下山历练,一历练就是人间几十年,乐不思蜀。他看步蕨一个空巢老人待在山上,每天不是一个人看看山就是浇浇菜,过得比苦行僧还清寂。正好他解厄途中逮住了趴在人家道观房梁上偷香火的兔狲,于是直接打包趁夜丢在了步蕨房门口。
那时候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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