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朗也轻叹一声:“现在的大医院就是这样。”
他们转了两次,在1217病房前停下脚步。
“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把东西放下就行,知道吗?”于朗叮嘱江天晓。
“嗯,好。”
于朗在病房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拧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六张病床三三相对,病人在床上或躺或坐。
于朗径直走向靠窗的那张病床。
床上躺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光头,头上缠着纱布,正在玩手机。江天晓知道这就是邱国炜了。
“你好,”于朗笑着把牛n_ai水果放下:“是小邱吧?”
“嗯?”邱国炜放下手机:“……你是谁?”
“我是华康建筑公司的律师,”于朗说着,变戏法似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我叫于朗。”
“律师?”邱国炜皱眉:“怎么了?”
“是这样,我们公司要做事故档案,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事情的具体经过?前段时间怕打扰你恢复,所以一直没来。”
“什么备案,”邱国炜警惕地看着于朗:“怎么之前没人联系我啊?”
“之前不是怕打扰你恢复吗,”于朗笑得温和:“我这次来也是代表公司的,康总特地嘱咐过,再补偿一些治疗费给你。”
一听治疗费,邱国炜脸色和善了不少:“那,那还要问什么啊……之前不是公安局都来问过了吗?”
“补充一点细节就可以,”于朗在病床边坐下:“我就问几个问题。”
邱国炜愣愣地点头:“噢……行,行你问吧,”
“嗯,”于朗环视病房:“这段时间谁照顾你啊?”
“我姐从老家来了。”
“那挺不方便的吧,”于朗叹气:“你姐上班吗?”
“上班,请了假来的,”邱国炜目光闪了闪:“这事儿……谁能想到会出这事儿……我那几个哥们——哎。”
“节哀,”于朗垂着眉眼,表情带上几分凝重:“出这么大的事故,真是……唉,都是那么年轻的小伙子。”
邱国炜叹气。
“说起这个,”于朗轻声说:“那天不是停电吗?你们怎么会去工地上的?”
邱国炜刚要张口说话,却目光一扬:“哥。”
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屋,手里拎着两个暖水壶,他把其中一个放在隔壁病床的床头,走过来,问:“这是?”
“华康的律师,”邱国炜说:“来问点事儿。”
于朗站起来,向男人伸出右手:“大哥你好啊,我们来随便问几句,公司要做档案——顺便给小邱送点治疗费。”
男人赶忙和于朗握手:“噢,好——你们坐,你们坐。”
走出医院,于朗扭头看着江天晓:“邱国炜和记录里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趟没什么用了?”
他的目光软软地落在江天晓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狡黠。
“那个男人……”江天晓被于朗看得很不自在:“从进屋到和你握手都没放下暖壶,他是不是太紧张了。”
“小子,”于朗笑了:“这不是挺j-i,ng的么。”
(狡黠的于朗求海星)
第二十八章
“何盛,查一下这个叫吴东德的人,感觉不对劲。”
“好,还有?”
“我们得安排个人在医院守着,我和江天晓已经露面了,那就——韩滔,你可以么?”
韩滔还是那副憔悴至极的样子,脸色蜡黄,被于朗拧折的腿打着绷带。
“我可以。”
四人各自散开,何盛打车走了,韩滔就着伤腿去办理住院,江天晓跟在于朗身后,走在南宁的街头。
“于老师,”江天晓忍不住问出这几天以来盘旋在他心头的疑问:“我想问……何盛查到的那些信息,他是怎么查到的?”
“找关系,”于朗语气轻松:“这行做久了,什么人都认识一些。”
“噢……”江天晓暗想,于朗是不是经常被什么巨贾高官请去看风水啥的……
“走吧,”于朗扭头看江天晓,嘴角向上勾了一下:“咱们两个也有事要做。”
江天晓快步跟上,五脏六腑像泡在温水里,心肠都软了。他能感觉得到,于朗对他的态度渐渐和最初重逢时不一样了,于朗越来越频繁地对他露出微笑,耐心解释他的困惑……
到酒店,办好入住。这次有标间,江天晓和于朗一人一张床。
于朗把门窗都锁上,空调不开,江天晓一脑门的汗。
“我要把那个煞放出来,看看它的情况怎么样,你做好心理准备。”
“呃,”想起那恶煞江天晓还是头皮一阵发麻:“会、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有我在你怕什么,”于朗看着江天晓,轻飘飘地说:“最多是,样子有点吓人。”
江天晓深吸一口气:“没事……我不怕。”
于朗点头,没再说话。
他掏出罗盘在房间里绕了两圈,最终在窗前停下。
然后他取出朱砂,均匀地撒在桌子上,洒出一个圈。
接着他从兜里掏出符纸,两张窄窄的明黄色符纸在他指尖跳跃着,不一会儿就被折叠在一起,成了个胖墩墩的三角形。
于朗把符纸放在圆圈中央,点燃了一只蜡烛。
“江天晓,去把灯关掉。”
“好。”
江天晓抽了房卡,房间刹那间黑下来,只有于朗手中的白色蜡烛照亮一块小块儿地方,烛焰静止。
“过来,站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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