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将他留在身边,还教他读书识字,虽然只有半年。
公子走后,谁还会对自己这样好呢?
卿风不知道。
那时经常公子与程默言在一起谈天论地,身边又没有别的女人,他理所当然把两人看做一对。
公子临终前让他跟着程默言,那他就跟着好了,他会替公子照顾好她。
可是她要嫁给别人了,那个人又不是公子,他便也没有了跟着她的理由。
其实她说的没错,他早就发现了她与公子并不是那种关系。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
……
他抬眼瞧了她一眼,又瞧了一眼。
“你把我当亲人?”
“自然。”
“你不会丢下我不管?”
“没错。”
“我还可以跟着你?”
程默言笑起来:“什么时候都可以。”
程默言想,这孩子总算是想通了。
下一刻,卿风瞪大眼睛,语气控诉地控诉:“可是四个月了,你都没来找我。”
程默言暗暗叹了一口气,“原来你在纠结这个。”
卿风轻声“哼”了一下,没吭声,忽然听到身前的人开始开口讲话。
“三个月前,你将镇西边的刘家的小厮揍了一顿,你们几年前就有过节。”
“两个月前你还被人诓着跑去聚财赌馆赌了几把,将身上带的钱财输得j-i,ng光,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之后你走到这里,在门口站了许久时间,结果还是离开了。”
程默言忍俊不禁地瞧着面前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的少年,“卿风,想必你的土地庙住得也是很舒服的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关心你啊。”
程默言意味深长地笑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有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定会将文写完的???
第34章 祭奠
程默言道:“答应他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
她说这句话时,目光坚定,神色怀恋,一不小心就触疼了梁钰的眼睛。
某些刻意忽视的猜测与压抑已久的某种心情如同澎湃的海水,一齐涌入了她的心头。
她早知道的,程默言与许安宸交好。
只是具体交好到什么程度,梁钰不清楚,光风霁月也好,风花雪月也罢,哪一种,其中都没有她。
这个叫做程默言的女子,亲近了便会开心,疏远了就如鲠在喉。
梁钰有些不懂,不懂自己的在意。她将这种莫名其妙的“在意”认做她自己的“不对劲”。
并且,这种“不对劲”并非近期才开始的,亦非是程默言归来后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许是五年前,曾经天真爽朗的女孩子,站在满目决然地说着“恨”的时候;许是从来盛气凌人的女孩子带着几分难得的娇憨,趴在书院的窗台边玩弄着那只芒草编成的蚂蚱的时候;不,或许更早,早在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天真烂漫,巧笑嫣然,蓦然回首,宛若一场惊梦。
可是这种“不对劲”是缘于什么呢?梁钰说不清楚。
她只知道,这样不对,不可以,不该,不行。
因为她和程默言一样同为女儿身,面对程默言的接近,渐渐的,梁钰心里只余惶恐。
那个时候,梁钰并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自己心中这种复杂的情感,亦不知该如何纾解心中的不安。
她甚至想过,若是……她真的是男儿身就好了,如此便可以顺应程梁两家的心意。若是真那么简单就好了,然而,这种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能做的只有疏远,只有冷颜以对。不对程默言好,甚至也不接受她的好。
一点一滴地做着伤害的事情,说着要远离,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却愈发的清晰。
明明一次次警告自己,然而在万花楼,当程默言满心失望地转身离去时,梁钰忽然有些茫然无措,她明白,自己留下来收拾残局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心却早已先于理智已经做出了选择,她终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那个骄傲决绝的女孩子站在桥头上,威胁着要跳下去。
那时候梁钰只想着道歉,一千个也好、一万个也好。慌乱,无措,使人不愿回想,她甚至在脱口而出,告诉对方她保守多年的真实身份——她是女子。
直到后来,即使是被推入水中,梁钰的心里却在想,果然啊,是自己亏欠于她。
果然啊,她是这样地恨着自己……
然而再次见到程默言,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之后,唯一的念头便是,庆幸。
多好啊,时隔多年,还能再见你。
只是程默言她似乎变了,不再那么飞扬骄纵,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还是那样骄傲明丽,却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那么恨她,也……不再喜欢她。
改变她的是许安宸么?
梁钰站在院中,望着外面微微有些暗沉的天幕,独自出神。
是了,这已经是……五年之后。所以的一切,已经如同过眼的烟云,无法回头。
而如今,程默言现在正在房里和人谈话,谈的什么内容,梁钰不知道,她只知道那里有一段过去,她无从参与。
许安宸已经不在了,可是梁钰知道,有时候正是因为错过、失去,才令人无比追忆。
蓦然之间,耳边又响起匆匆的脚步声,程默言和一个小少年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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