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这明晃晃的一眼,对上那温柔忧郁的目光,李枳就满足了。恍然之间,他对嘴里这根沉甸甸的大家伙一下子充满爱意,唇舌紧紧贴着,他不想有一丝的分开,吃糖一样,只想一口一口地从头吸到尾。比起刚才手指带来的,那种疏离的不确定的触碰,他更情愿这种紧到喘不上气的、没有道理可讲的贴合。
嘴里已经热得发烫,由于害怕牙齿出来捣乱,他把嘴巴尽量张大,但又得绷着劲儿维持密实包裹的状态,此刻下颚已经撑得发麻了,舌头也被压得像要磨出火一样。同时硬邦邦的尖端抵在他喉咙深处,随着动作戳压,李枳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本能的呕吐欲。但倘若要这根东西从他嘴里退出去,李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难过得死掉。
更何况,他从后脑勺到后颈正被徐徐地抚摸着,他还听见黄煜斐哑着声音说:“对,就是这样,好孩子。”
我是……好孩子吗?李枳脑子里懵懵的,竟有些混沌了。
他其实是不喜欢在化妆间做这种事的。可以说是心理y-in影,以前在类似的化妆间里被张硕按住,拼死推开他,躲避他冒着大麻味儿的嘴巴,周围还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围观。他听见那人念叨着什么“就喜欢你这种感觉的”,还有“你不是我马子吗装什么矜持”,心里最多的是害怕。
怕什么呢?怕被人传出去这段关系,怕张硕的拳头,更怕他又想扒他裤子,或者要死不活地按着他跪下,然后他又像被泼了水的狗一样落荒而逃,把自己锁在家里战战兢兢。
心理脆弱的十七岁的男孩并不喜欢被粗暴地鲁莽地对待,也不想和刚交往就变了张脸,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发展更深一层的关系。
李枳自己也说不清曾经那段荒唐日子里,自己当初答应张硕,出于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那时发展到一种近乎无解的地步,好像谁都讨厌他,嫌恶他,抑或是无视他,甚至父母给他的都是绝望和迷茫。最开始答应张硕,是因为他显露出一丝不同的希望。
他确实一无所有。纠缠的怪圈,他也没勇气跳出,所以每当他大喊“已经分手了”,然后张硕气急败坏地要他做他讨厌的事情时,他会逃跑,会躲避,他不会去做,却又由于自己的无能,不敢下决心正面反抗。
这是自食其果。受不住了,想要彻底断了,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缠上,被害得遍体鳞伤,只能窝窝囊囊地躲回全是白眼的学校,同宿舍的男生都离他远远,他甚至只能趁早上浴室没人的时候洗凉水澡,就因为他是同x_i,ng恋,就因为他是懦弱的贫穷的坏学生。他明白正是这种受虐狂般的优柔寡断,在他的生活中造成了又一桩荒谬惨剧,头破血流,举目无亲。但同时也像雷击一样,震醒了他。
他过去的生活,实在可笑,也实在危险。以为自己可能会得到的喜欢,全都是假的,全都是玩弄。这是当年大年三十,坐在回京的硬座上,浑身剧痛地补着高三的数学套卷时,李枳心里得出的结论。
那么,这次,对黄煜斐,也是因为想得到喜欢,想要被深深地爱着,所以才像现在这样吗?
完全不是。李枳在一瞬间得出了答案,光是这提问就已经是亵渎了。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你想逃?完全不想吧。他那么那么好,还把他所有的好都给你一个人,况且,半裸着身体这样舔人家,你自己都硬了。你才没有这么见好就收,明明贪得很,天天盼着被他c-h-a而不只是舔几口……你明明爱他爱得要死。
当然你也需要他爱你爱得要死。
但这是一种同等、自然、决绝、真心实意的本能交换。多么笃定,黄煜斐,这个人,是不同的。是救他的,激发他用心去爱某人的能力的家伙。
是没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正如此时此刻,他又在这里。门锁坏掉的后台化妆室。遍地凌乱,他伏在冰冷的地板上,衬衫扣子都解开,身上因为x_i,ng兴奋而起了一堆的j-i皮疙瘩。他膝盖抵着黄煜斐的鞋尖,低低地跪着,脸深埋在那人两腿间,用这种 y- in 荡又羞耻的姿态给人口 j_iao,承受仰视爱人、对爱人俯首的低贱快感。随着动作,他感觉到蜷曲毛发蹭在脸上的酥痒,并且很清楚接下来,几分钟过后,就会有东西s,he在自己嘴里,或者脸上和身上。
可他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来来往往,匆忙,零碎。他也听见台前乐队唱着没心没肺的吵闹歌曲,隔世一般喧哗着倾倒入耳。而门锁就那么虚虚地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进来。
可他同时也听见黄煜斐用一种少有的、难以自持的动情嗓音低低地说:“小橘做得很木奉。”
李枳感觉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还安心了。
他知道此刻自己下贱,放荡,堕落,可同时也是,被深深珍惜的。
哪怕被人发现,世人全都看见又如何!这种就要融化掉,就要把自己融进另一个人生命的感觉,太滚热了,像是被包裹进一颗烫人的心脏。似乎就算现在去死,跳进地狱的大坑里,变成鬼,变成泥,灵魂烧得焦黑,再永恒地消失……按着他后脑勺低喘的这个男人,也一定会陪着他一起。
这么想着,他就越发地努力——让那根被自己润s-hi的、属于黄煜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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